放债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对方心甘心愿的借钱；比如龙五。
另一种是签下借据，简单、直接，又快又省事儿，而且还能让他人代练刷经验。比如曾经的秋灵素，比如琅嬛谷大婚。
但借据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造假。
野利丰都贪图省事，自已代签了三十多张借据，成为第一个造假者；
后来在杂役院，在灵蛇道场，在百炼峰，在冰火岛，多次出现借据失效的情况。
这是人们签了假名字。
以前黄世仁也不放在心上，多几个、少几个也无所谓。
可今天灵机一动，竟成了抓捕奸细的作弊神技！
再加上“十方十地大涅槃界果”所化的“轮回之眼”，可以一眼看到对方的真实名字、真实身份；
“借据+轮回之眼”的组合，简直比福尔摩斯、狄仁杰、包拯、柯南都溜！
短短一天时间，从三万七千名弟子中，揪出了六百五十名奸细。
有冰火殿的，有融火殿的，更多的是大周国经营百年，在冰火岛埋下的暗钉。
六百多名弟子被当众斩首。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奸细，都把魔殿所有弟子吓得噤若寒蝉。
新殿主的血腥手段，再次震惊了所有人。
当联盟那边得了消息之后，秋灵素又惊又怒。
“他是如何发现的？”
密室内，秋灵素拿着死亡暗卫名单，双手都在战栗。
几个黑衣人恭敬的站在帝边，垂首不语。
铁云真人说道：“三公主，你说，会不会跟他放债有关？我总感觉这小子莫名其妙发放武器、灵丹没那么简单。会不会有什么巫术、邪术，可以通过借东西勘察到对方的身份？”
“嗯？”
众人一惊。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唐；但细细一想，也是有这种可能。
秋灵素就有一种秘技，可以在人们脑中留下神种；一旦对方失去联系，神种就会立刻湮灭，并把消失的信息传回给秋灵素。
当初她就是靠着神种，快速发现融火殿三个使者的死亡，然后找出“兰花杀手”。
也许……
黄世仁真的有一种秘技，可以通过借东西，窥视对方的秘密。
秋灵素柳眉紧皱。
“你们可有那种借据卡片？”
“有。属下这里有一张。”一名暗卫递过来一张借据。
纸是普通的纸；
秋灵素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是上面的文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秋灵素作为大周国三公主，自然是博古通今，精晓南方州十几国语言，就连东胜州大唐国、西贺州丘狄国的语言都有涉猎。
可这纸片上的语言，她竟一个字也不认识。
“难道，是这些奇怪纹理造成的？”
她葱嫩白皙的玉指在文字上抚过，想要探知这些文字的奥秘。
可她却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张普通的纸，几句黄世仁的蹩脚英语。
英语作为字母类语系，是极为落后的。
天衍大陆上百万年历史，字母类语言早已淘汰不知多少万年，秋灵素不认得也情有可原。
奇怪的蚯蚓式文字给借据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秋灵素越看越神秘；
她竟拿过笔来，想签上自已的名字，来感知这上面的神秘力量。
“不可！”
众人惊呼。
“殿下，不可！”
“这文字神秘莫测，万不可着了黄世仁的道儿。”
“请殿下三思！”
众人急忙劝阻。
秋灵素的玉手顿了一下，便坚定的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殿下！”
“殿下！”
众人惊呼，然后又摒息静气，盯着秋灵素，眼睛都不敢眨动。
却见秋灵素闭着眼睛，手上摩挲着借据；
绝美的玉脸波澜不惊；纤细的柳眉微微扭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显然，她正在感知那借据的能量波动。
蓦然，她睁开双眼，目露惊骇。
“殿主，怎么样？”
“殿主，可是发现什么？”
众人纷纷惊问。
秋灵素再次认真、仔细的观察借据；
可那借据依旧是普通的纸，没有任何异常。
她沉声说道：“果然！我感觉到一丝奇怪的精神波动，将我与这借据联系在一起。果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哗——”
众人哗然，惊慌的打量四周，想找出那窥视者，找出那一丝精神波动。
“不用找了！”
秋灵素挥动玉手，捏着借据，竟是缓缓撕开。
“嘶啦——”
借据很脆弱，跟普通纸没有任何区别，轻轻一撕，就被撕开。
“殿下，小心！”
“快保护殿下！”
众人大呼小叫，紧张的盯着那借据，纷纷激出了武器小心提防。
听说一些神秘的巫术、邪术在解除之时，都会有异像发生。比如青烟，比如爆炸，甚至有些邪术会飞出一些邪恶的生物，冲击人们的灵魂。
众人再次摒息静气，心脏砰砰直跳，汗如雨下，紧张得不行。
秋灵素竟是面不改色，缓缓的撕开借据。
其胆色、其魄力，无不令人敬服！
“嘶啦！”
最后一个边角撕开，借据断为两截。
所有人紧紧的盯着借据，大气都不敢出。
一群先天境真人，联盟军的首领，竟被一张小小的纸条吓得一惊一乍，心惊肉跳。
可它就是一张普通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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