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一切都平息下来，
高小虫躺在床上，头枕双手，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白二娘头伏在高小虫胸前，双手抱着他，也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两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良久。
白二娘眼睛闭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抚摸高小虫身子，腻声道：“好吗？”
高小虫不言不动。
白二娘用力一拧，高小虫哎呦一声。
白二娘吃吃笑道：“死人，问你呢，好吗？”
高小虫鼻孔里嗯了一声。
白二娘抱紧高小虫，呢喃道：“我也好。”
高小虫又嗯了一声。
白二娘支起一只胳膊，托着头，凝视着高小虫，柔声道：“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高小虫又嗯了一声。
白二娘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高小虫一只耳朵，娇嗔道：“用嘴说！”
高小虫勉强挤出一个字：“好！”这一次总算开了口。
白二娘大喜，凝视着高小虫，眼睛里发着光，柔声道：“你不问是什么事么？”
高小虫淡淡道：“是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白二娘一愣，盯着高小虫，嗔道：“你......”
高小虫眼睛也不睁，淡淡道：“我既答应了你，是什么事，自然不关我什么事。”
白二娘颤声道：“你帮我？”
高小虫又嗯了一声。
白二娘沉声道：“不管什么事，你都帮我？”
高小虫哼道：“啰嗦。”
白二娘大喜，伸手抱紧高小虫，脸贴在他怀里，腻声道：“你真好，这一次，我总算没有找错人。”
高小虫伸手抚摸她如云长发，淡淡一笑。
白二娘闭着眼睛道：“为什么来关外？”
高小虫嘻嘻笑道：“为了你。”
白二娘嗔道：“没正经！”接着又吃吃笑道：“不过，我喜欢。”
高小虫笑了笑，轻轻抚摸她长发。
白二娘抬起头，轻声道：“你真的不问我什么事，就答应我么？”
高小虫点点头。
白二娘凝视着他，沉声道：“你不问我什么事，也没有什么条件？”
高小虫微笑道：“我既然答应了你，不问对错，不计生死，自然会帮你。”
白二娘一字一顿道：“你真的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么？”
高小虫摇摇头。
白二娘一愣，盯着高小虫。
高小虫淡淡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白二娘怔住，定定望着高小虫。
高小虫淡淡道：“我答应你，是因为我高兴；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我乐意。”
白二娘咬着嘴唇道：“傻子，你就连哄女人都不会么？”
高小虫摇摇头，又点点头。
白二娘嗔道：“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高小虫淡淡道：“我不是不会，是不想。”
白二娘叹口气，沉声道：“跟我走，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
高小虫想都不想，淡淡道：“好。”
天似乎亮了，亮光从窗户透进来。
白二娘嫣然一笑，抱紧了高小虫，腻声道：“还想吗？”
高小虫点点头。
白二娘抱得更紧，声音更腻，呢喃道：“我也想。”
高小虫微笑道：“不行！”
白二娘一怔，抬起头望着他。
高小虫从床上一跃而起，三两下穿上衣服，
白二娘大惊道：“你干什么去，你......”
却见高小虫一手拿着带鞘长剑，另一只手一挥，门开了，身子一纵，射出门外，落在院中，手往后一挥，啪地一声，门又关上。
白二娘裹住被子，大声叫道：“你，你要走么，你答应我的事......”
就在这时，耳中忽然传来马蹄声响，那声音来得好快，越来越近，越来越是清楚，瞬间到了跟前。
白二娘一惊，急忙四下找衣服，忽然一愣，紧跟着脸红了，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昨晚就被高小虫扯烂了，一愣之下，眼睛扫到地上那具尸体，急忙翻身下床，奔过去，望着那具死尸，皱皱眉头，伸手去脱那人衣服。
只听外面数匹马奔到院门外停下，一个声音惊叫道：“师兄，快看！”紧接着几匹马冲入院中，一个声音厉声喝道：“好小子，这么多人都是你杀的？”
只听高小虫冷冷哼了一声。
只听院中风声呼呼，那声音厉声高叫道：“好贼子，你杀人越货，抢劫了震天镖局的镖，又跑到这里杀了这么多人，你真是胆大包天，死有余辜！”
高小虫眼看那几人从马上跃下，围住了自己，只见说话那人是个老者，约莫五六十岁年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另一人也是五六十岁，身材矮小，身材干瘦，另外三个人都是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虬髯满面，还有一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眉清目秀，这几人腰里都悬着长剑，除了那两个老者空手以外，其余几人拔出腰里长剑，握在手中，盯着高小虫。
那个身材高大的老者厉声喝道：“恶贼，还不乖乖束手就缚？”
高小虫斜睨着他，冷冷一笑，意甚不屑。
那高大老者看高小虫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由得更是大怒，厉声喝道：“恶贼找死！”身子一晃，欺近高小虫身前，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屈指如钩，向高小虫抓去。
高小虫不躲不闪，眼看那老者一手抓下，觑得真切，伸指一弹，一股指风射出，直向那人手心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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