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柳妆正在大浴桶里泡澡，柳霏正站在浴桶外面，趴在浴桶的边上，胳膊枕着浴桶，下巴枕着胳膊，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
柳霏道：“不知道虫嬷嬷被赶到哪里去了？”
柳妆道：“虫嬷嬷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柳霏道：“五姐姐，祖母现在对你真好！一知道虫嬷嬷欺负你，她就帮你出气了！”
柳妆道：“哎！傻孩子！”
柳霏伸出手指，调皮地点在柳妆的锁骨上，道：“我不傻！你才傻！”
柳妆捧起手心里的水，作势要泼向柳霏，总算把柳霏从浴桶旁吓跑了，然后道：“祖母惩罚虫嬷嬷，全是为了大姐姐！本来虫嬷嬷干出来的事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
柳霏道：“我不明白。二夫人和大姐姐因为虫嬷嬷的问题而颜面大失，大姐姐哪有获得什么好处？”
柳妆道：“以心换心！你用祖母的身份想一想，如果你最疼爱的孙女身边有个常常教唆孙女干坏事的人，你会怎么做？”
柳霏想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道：“我明白了！”
柳妆道：“这却苦了我！名义上是为我出气，所以我注定要成为二夫人和大姐姐的出气筒！”
她嘴里虽说苦，但是她那玩水的手和流光溢彩的狐狸眼里哪有一点苦涩的样子？
柳妆忽然道：“六妹妹，你还不走？我的皮肤已经泡得发红了！要出来了！”
柳霏拍手笑道：“鱼儿出水了！鱼儿出水了！”她笑得灿烂，偏偏就是不走。
柳妆轻哼道：“六妹妹，色眯眯，白日做梦流口水，眼泛桃花……”
“别唱了！别唱了！你能把这话也编成歌儿，我真服了你！”柳霏简直落荒而逃，捂着耳朵，眨眼间就从浴室里消失了。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柳妆轻声一笑。
穿上衣裳后，柳妆道：“可惜现在已经是夜晚了，不是白天。”
柳霏正坐在桌旁看柳妆的连环画，柳妆也走过来坐下。
柳霏问：“五姐姐，我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块儿睡吗？”
柳妆斩钉截铁地道：“不可以！”
柳霏露出失望的表情，问：“你打算白天去干什么？”
柳妆道：“找小云聊聊！可惜他现在回外院去了。”
第二天早上，柳妆在牡丹院里看见了柳观云，立马把小家伙拖到墙角，笑问：“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呢？”
柳观云转动眼珠子，道：“五姐姐，你今天真美！”
柳妆笑着叹气道：“不是美，而是霉，倒霉的霉。我看你昨天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你遇上麻烦了，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柳妆很干脆，转过身，就打算走了。哪晓得柳观云却飞快地牵住了她的手，道：“五姐姐，等一等！”
柳妆笑问：“还等什么？”
柳观云竟也学大人一样叹气，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我昨天以为祖母在骂我的姨娘。”
柳妆的笑脸变成了阴天，心想：“太夫人骂人是老鼠，显然这人干的不是好事。小云产生了这种误会，显然是因为他的姨娘这几天没干好事。”
柳妆弯下腰，道：“咱们悄悄地说。”
柳观云把小嘴贴在柳妆的耳朵旁，小声地道：“棉姨娘前天找我借银子。”
柳妆低声道：“一个大人找五岁的小孩借银子，她要做什么？”
柳观云道：“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没有借给她，因为我的钱匣子的钥匙不在我手里，我本来想借的。后来，她把我腰上的玉佩拿走了，还教我撒谎，说玉佩丢了，不见了。”
柳观云的眼睛黑白分明，却充满了迷茫、无助和焦急。
柳妆瞧着柳观云的眼睛，问：“想不想把玉佩拿回来？”
柳观云重重地点头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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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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