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涅槃第五十四章 晚宴(1/2)

日影西斜，晚宴开始。山顶上的大空地，摆满了长形桌子，坐姿旁边人来人往，不断上菜，几十条桌子围成一个四方形，中间空出一片地，上面正点着篝火。

黎仲坚持要让子婴坐正首中间，子婴拗不过，只好落座，布山、黎仲两人分坐左右，乘风、老叔稍坐其后。

早在下午，乘风就带着小鬼跑回海岸，到南越号船舱，拿了四坛秦风酒，两人各捧两坛就往山顶赶，在开饭之前来到了山顶空地上。这时候乘风拍开酒坛，一股白酒清香飘出，黎仲闻到秦风酒味道后，对着乘风说道：“这什么酒？很香！”

就是已经喝过秦风酒的老叔和布山，也被这股味道勾得食指大动。乘风对着陶碗倒了半碗酒，递给黎仲，“黎仲首领，尝一下？”

黎仲接过这半碗秦风酒，将鼻子凑到碗边，用力吸了一口气，眯着双眼，“这酒很烈，不可一饮而尽。”然后手腕轻抬，小酌一口，“好酒，口齿留香，腹中大暖。”并且将沾过酒液的嘴唇舔了一下，不想让它蒸发到空气中浪费掉。

“黎仲首领，我看你也是个酒中高手，我当初也没一饮而尽，一口喝完简直是暴殄天物，天大的罪过。”乘风的话让布山、老叔两人脸皮一红，还好此时天色渐黑，篝火的照映，并不足以使两人的脸色曝光。

“大家先开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黎仲招呼众人动碗筷后，又对底下的群众说：“儿郎们开饭。”

“吃饭吃饭！”一阵欢呼声中，大家动起了碗筷。

这一顿饭果然像布山跟子婴说的一般，整个过程子婴没有动过那碗鸡肉，反而乘风这人，专挑鸡胸肉吃，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大喊美味。黎仲也没辜负子婴期望，把鸡头夹给子婴，子婴双手接过，表示感谢，随后转赠给旁边桌上的一位长者。

酒足饭饱之后，撤去剩余食物，一群穿着这个部落特有服饰的男女，排着队伍涌入篝火旁，女子身穿无领、无纽对襟上衣，下穿长短不同的筒裙，束发脑后，插以骨簪，披绣花头巾，戴耳环，颈上项圈，手腕配手镯；男子则结发于额前，上衣无领，对胸开襟，下着吊襜。

这群年轻男女围着篝火，跳起了部落特色舞蹈。只见地上摆设两根平行长棍，相距数尺，数人手执若干根木棍、竹竿，横架其上，分合击拍，几个女子跳跃其间。拍打节奏有快有慢，上边的女子随着节奏表演各种动作，情调爽朗活泼，气氛热烈诙谐。

“大氏老，请用茶！”黎仲端了一碗茶给子婴，子婴接过，闻着有一股鱼肉味，“这是我们部落用生鱼肉加炒米在陶罐中封存制作的鱼茶。”

特色风味食品，子婴忍着不习惯，将茶喝干。

这时候舞蹈表演结束，又有几个手持乐器的年轻女子涌入篝火旁，开始演奏音乐。先是用薄竹片制成的口弓表演，吹奏时那姑娘用手指弹动弓片，节奏自由，随后的水箫吹奏音色清脆，音量响亮，最后的鼻箫，箫放进鼻孔，呼气吹奏，虽然声音柔和低沉，但还是让子婴难以适应。

等到这几个表演乐器的女子退去后，黎仲拍了拍手，示意低下众人看过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大氏老亲自来我们部落，对我们予以关心、鼓励，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大氏老特地带了海岸对面的铁器、作物种子，以及先进的生产方式，接下来让大氏老给我们详细讲一下。”

黎仲有作司仪的潜质啊。

子婴接上黎仲的话，给众人讲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具体内容和实施方法，以及将要迁移一部分百姓过来的打算，“我讲了这么多，大家有上面要问的吗？”

“大氏老，”一位老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篝火前边，“我们想要继续沿用自己的合亩制，暂时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还没兴趣，不知可否？”

子婴转头看着黎仲，黎仲上前解释，“这是畏雅。”，顿了一下，“犁第一道田路的老人，也就是亩头。”

每个合亩都有一个亩头，亩内其他成员就是亩众，一般由合亩中辈分最大、年龄最大者充任，负责管理合亩的集体生产及分配。

“可以的，老丈，部落所有人可以用合亩制，也可以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你们自己商议看着办，但是后面我从海岸对面迁来的百姓，均会使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个你们不反对吧？”

到时候收成季节一对比，你们就知道该选什么了。

“不反对，作为亩头，我要为亩众的一切重大事情负责，土地是我们的重要财产，我需要谨慎考虑。”

“不反对。”另外一位亩头也站了出来。

布山看见这情况，摇头叹气，当年桂林郡的百姓不也是这样，直到看到隔壁西瓯百姓的秋季田间收成后，纷纷跑来要求颁布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我回去后，就带海岸对面百姓过来开荒了，到时大家共同生活在海岛上，万事以和为贵，产生纠纷时先报告亩头，亩头出手无法调节后，再让黎仲接手。”

既然不反对，那我就回去拉人过来了。

“我们部落一向以热情好客为标榜，绝不会轻易发生斗殴事件，请大氏老放心。”黎仲道。

宴会结束，众人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大氏老，我还有一个问题！”

循着声音，一个瘦弱汉子，挤开人群，进入子婴的视野。“龙仔，你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