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顾处，燕归来残页(1/2)

晏清心中阴霾尽散，虽然还有些疑虑，却不知她是刻意忽略还是没有当回事，总之，她看起来开心了许多。

顾墨夫妇虽然来过海南多次，但顾阳却是第一次来海南，米克尔便带着他们二人在儋州游玩，欣赏热带风光，顺便也说起了不少顾墨年轻时的事。星沉海遗迹考古就是其中之一。而顾阳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参与过考古。

晏清看着一脸茫然的顾阳，问：“那叔叔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阳有些迟疑：“我一直以为他是个雕刻师，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米克尔哈哈大笑：“阿墨可是无所不知的全才！难道他从来没跟你说起过？”每个父亲不论成就如何，一生之中总会有那么几件值得与儿女分享的往事。

顾阳摇摇头。他跟顾墨的相处模式并不像寻常父子，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更像是父亲精心雕琢的珍贵玉器，与他说话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打骂更是从未有过。

记得年少时问过父亲，为何从未对他疾言厉色，父亲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想做什么爸爸永远都支持你。”

周梦竹知道后如此评价：“你爸是把你当女儿在养吧！就算是女儿，像我妹妹那么受宠，从小到大也免不了会有被责骂的时候。你爸简直是把你当菩萨供起来啊！”虽然话语中有些羡慕嫉妒的成分，但顾阳也觉得这样有些怪异。经米克尔一说，他更是发现，对于父亲，自己竟知之甚少。

过了几天，顾墨夫妇打算回去，顾阳和晏清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便一起同行。一路上，顾墨对朱颜展可谓是呵护备至百依百顺，对顾阳虽然亲切和蔼，却总觉得有些客气的疏离。

到了帝都，四人便分道扬镳，两两回家。进了门，放下行李。晏清看着顾阳欲言又止。

顾阳坐在沙发上，拍拍靠背示意晏清过来：“憋了一路，想说什么就说吧。”

晏清温顺的靠着他坐下：“你跟叔叔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嗯。”顾阳拉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为什么？”

“不为什么。彼此有彼此的生活，互不打扰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只是觉得不太像父子。”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顾阳，目光闪烁。

“你想问，我是不是亲生的？”晏清点头。

“你看呢？”顾阳微笑。

晏清拍了拍脑袋：“我糊涂了！你跟叔叔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正聊着，周梦竹打电话来约他们周六去老宅聚会，说是家里得了本古书，这次要叫书呆子目瞪口呆了。

周六天气不错，两人吸取教训一早就出发了。到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张璃也在那里。

一群人在院子里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目光各异的盯着桌上。

两人走近一看，桌上放着一个玉石镶嵌的紫檀木盒，盒中是一本古旧的线装书，说是书，其实也就薄薄的几页纸，没有封皮不说，纸质发黄，都有些脆了，好像风一吹就会变成飞灰。

顾阳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看上去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与汉字颇为相似，却一个字都不认识。

“老五，你看，这字连老大都不认识！”梁文景兴高采烈的喊。向楠爱书成痴，几乎所有的字体他都认得，甚至是梵文、甲骨文也略知一二。周梁两人苦心积虑搜集了好多奇形怪状的文字，都没能难倒他，这次可算如愿了。

“混沌之初，孕生盘古，盘古执斧，破出混沌，虚无之气升而为天，有形之物沉而为地。天地空无一物，盘古身化山川湖海，日月星辰，雨雪风霜，自此与天地共生。”晏清的声音空灵悠远，就好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她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伸手翻页缓缓念着：“天之极名碧落，灵气聚生为天族，碧落之上有归墟，生女娲，为天族之神；地之极名黄泉，息壤化形为地族，黄泉之下有极渊，生伏羲，为地族之神。天族无体，地族无灵。女娲取天族灵气地族息壤造人，注入天地本源之力，方始功成。人族以息壤为天族筑体，辟梦境为地族聚灵，自此天地轮回，生生不息。”

她念完了。众人却觉得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耳边久久萦绕，挥之不去，仿如幻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璃打破了宁静：“晏晏！你怎么会认识这些字？！难到你真的是外星人吗！”

晏清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跟你从同一个医院抱出来的，前后就差几天。外星人闲的没事在你们地球上投胎玩吗？”

张璃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差点忘了……那你怎么认识这些字的！”其他人脸上也是一脸的问号。

晏清脸上仍旧是淡漠的表情：“我不知道，看见就认得。”

“我去！你在说你是天才吗？还是说上辈子见过？”张璃夸张的说。

“天才也好，前世也好，这两种说法虽然荒诞，总比外星人靠谱一点。”周梦竹插了句话。张璃扭头瞪他。

周梦竹指指书页：“这上面写的是远古传说，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外星人没兴趣胡诌这些吧。”

张璃这才点点头。

“可是这传说跟我们平时了解的有些出入。”向楠指出。

“天族无体，地族无灵，所以女娲造人，让人族给天族和地族补全了灵和体……女娲大神神通广大，为什么不自己给天族地族补全了？要绕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