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崛起史第二十一章 谁曰河广(2/2)

人嫌的话，自己的儿子太过于优秀恐怕比平庸来的更让人担忧。

以前我曾在无意间听说过正邪两赋之论，还有所不信，现在看到坐在我眼前的你自己，却时常闪现出那句话。

人禀气而生，气有正邪，则人有善恶。而不同的历史时期又有气运的变化，决定了初世、盛世、衰世、末世的更替，除去平凡众生之外。

可分大仁，大恶两种，对应应运而生的智者，和大劫而生枭雄。

在两者之中又有人禀正邪之二气于一身，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无人可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亦是自常人所不能容。

对于你所秉持的正邪之气，为父不想问，也不想知。

你的路，我以前没有管，以后我也不会管，但是有一句话你得牢牢记在心中，谁曰河广，一苇航之。

自己的父亲坐在上方，言辞平淡，可句句如刀，直插人心，这天下大势就如一副棋，而父亲却成竹在胸，用人心勘破人心，让人无法不动容。

而父亲今日一言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传递给自己这个儿子一个信息，你宋航之勇敢的迈出你人生的步伐吧。看着父亲脸颊两侧的黑中夹杂的几缕白发不禁湿了眼眶“此杭即彼航。”

张奇以自己侄儿守孝为由，拒绝了张图提名为九位陪侍文官之一，这一举动在朝堂一众大臣中掀起了不的风波，要知道这可是一次扩充自己势力的绝好机会。

不解的人太多了，其中也包括他的儿子张左晨。

“父亲，杨途这个老狐狸太过分了，九名陪侍文官却只给我们一个名额。”

张奇把玩着手中的七彩翡翠玉石“你又何话，当讲无妨？”

张左晨卑恭的说“父亲说的对，儿正有一事不明。”

“虽然杨途那个老狐狸只给了我们家族一个名额，着实过分了一些，不过以我们家族的地位权势足以让这个名额名正言顺，为何父亲反而要推辞呢？”

张奇眯着眼“儿啊，父亲一直告诫你目光要放长远些，再长远些，一时的利弊得失，不能代表什么！”

张左晨此刻哪里还能听进这些话呢？“还望父亲指点一二。”

张奇将手中玉放下，端起茶泯了一口“如今与杨途在朝堂之上共同进退的分别有三大势力集团，张峰，拨铜，和我。”

“虽看似一派，然内部也并非一团和气，我们往往是在大目标上一块使劲，在利益上相互角逐，这是避免不了的，也是为君者乐意见到的，正因为皇帝愿意这种局势存在，所以我们才能继续在朝堂之上拨动风云。”

“杨途能够登上宰相之位除了机缘巧合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迎合了皇帝的当前所需，使皇帝的私人金库日益充实，足够日常花销。”

“可是啊，有些人只看见了近几年贪图享乐，好大喜功的皇上，却逐渐忘记了那个在乱世之中一路杀伐决断，在建国之初任贤用能，至圣至明的王敬亭了。”

别人若不清楚，你的父亲我能不明白吗？当今天子虽然昏庸但绝不糊涂，虽然能让杨途予取予求，但绝不愿看到一人独大的局面出现。

这次九名陪侍文官之名则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检测，主要目的是为了知道有没有出现为君者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杨途若是胃口一点，只得三个名额，剩余六个名额我们三家瓜分，那就证明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如若不然……

张奇侃侃而谈，张左晨则是越听越心惊担颤，他虽然年龄尚，可也明白对于皇帝来说如若不然意味着什么。

“可是父亲，即使我们不要这个名额，皇帝秋后算账的时候，难道别人不会把我们当做杨派的人不成？即使其他人不说，皇帝肯定也是知道的呀。”张左晨一听瞬间慌了神。

张奇徒然站起身来“若是他人这么做，没有一定的手段脱不了身，可是我却能滴水不沾。”

张左晨诧异道“这是为何？”

张奇笑了笑“因为为父的官位使然。”

张左晨还是不解“父亲官居副宰相，对宰相的抉择有监督管理的作用，我知道，可是能在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毫发无损，我却不懂。”

张奇背过身，看着窗外，此刻的夕阳如同往日一般洒落在庭院之中“你纵观大崇王国的四位副宰相就能明白了，当今皇帝对于副宰相的要求一共有三点。第一：听话，由其是听宰相的话。第二：有能力而不居功。第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了：看似听宰相的话实则是听皇帝的话，前面两点基本上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可最后这点却是要靠个人去领悟。”

皇帝既然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么父亲现在的责任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去抗议皇帝所担心的，成不成功不重要，因为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可是姿态一定要摆出来，这是对于忠诚的考量，也是为君者最需要看到的。

张图看着站在窗口的父亲，他明白自己的路还很长很长。

好在此时的天色还没有暗下来，自己仍有储蓄力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