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你……你都听到了？”
顾凉笙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如果是从前的我，她会怎么做？”
顾凉笙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叶凌霄怔愣了下，犹豫着还是回答了她。
“如果是从前的你，她不会攻击管彤。她会急着去见父亲，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可是，我就是很讨厌管彤。”
顾凉笙的眼眸里，是叶凌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怨恨。
“那都是你们希望我做到的样子，可我现在只想做我自己。”
“或许，我以前是那样，可我以后未必依旧如此。”
说完，顾凉笙变上了楼，关上卧室门。
很明显的意图，将他拒之门外。
这是他接顾凉笙回来这么久，第一次发生冲突。
可叶凌霄却仿佛可以预见似得，日后这样的时刻只可能会更多。
叶凌霄瞥到不远处茶几上，放着的顾凉笙的照片。
那还是结婚时候顾凉笙强行摆在那里的，叶凌霄扔一张，她便再放一张，扔一张，便再放一张。
那时候的顾凉笙，笑起来就像阳春三月的暖光，直直的照进心里，将那些黑暗一览无余。
或许那时，就是因为这点，自己才讨厌她吧。
渴望被她照耀，却又害怕被她发现。
想拥有却又下意识的想推开。
他们现在的状态，貌似和那时候相比没有任何进展。
“叶凌霄，你还真是懦弱啊……”
叶凌霄自顾自的嘲笑着自己。
“如果姐姐有一天想起了过去，就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原谅你！”
管彤的话，像魔音一般，一遍一遍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顾凉笙……”
不止一瞬间，叶凌霄怨恨过自己，是他造成凉笙今天的这幅样子。
是他一点一点亲手毁了那个曾经的顾凉笙。可他偏偏这些年来，从没有担起过这份责任……
叶凌霄突然抬起脚，向那扇禁闭的门走去。
抬起手正要扣门。
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是穿戴整齐的顾凉笙……
尽在咫尺的二人都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走吧……我还是想去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顾凉笙的眼里还是和从前一样迷茫，却多了一丝不知名的东西。
这一路上，顾凉笙都极其紧张。
明明是生父，却像相亲一般，想到这里，顾凉笙忍不住笑了出来，笑自己的傻样子。
可突然又笑不出来了。
那个……可是病危的父亲啊……
这是她失去记忆以来见他的第一面，恐怕也是最后一面了吧……
顾凉笙忽然极想知道，自己从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与现在所见到的这些人的关系是什么样子……
她再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任人去添加颜色，不想等失去的时候还没有想起对方，对她而言是亲人还是敌人。
真心是否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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