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面是在战场之上，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戈鹰的长相无疑是让人很难忘记的那一类。
他掀开帘子走进了帐内，这样近的距离，带来的压迫感更加惊人，他身材高大，长相十分有异族特色，眼眸是墨蓝色的，睫毛长得吓人，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姬辞雪，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王妃，我们又见面了。”
姬辞雪坐在桌边，神情平静，等着他说下去。
戈鹰见她一点都不慌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身处敌营，还能毫不慌乱，王妃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同。你就不怕我抓了你来威胁萧王，让他向我俯首称臣，下跪投降吗？”他语带挑衅。
“你果然知道了，边城发兵的消息。”
戈鹰道：“连黑山老妖这样的人物，都已经为我所用，还有什么消息是我得不到的？边城的一切消息，我都了如指掌。”
姬辞雪淡淡道：“这么说来，蛮王已是先机占尽。”
“没错。”他很得意。
“在这样有利的情况下，蛮王却一输再输，只能躲在这大漠之内，等着王爷来找你的麻烦。”
戈鹰眼中闪过一丝羞恼，道：“你懂什么，这是战术。”
姬辞雪笑而不语。
戈鹰知道自己被她鄙视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萧王更强！”
姬辞雪挣扎了一下，他的力气奇大，根本挣不开男人握得如同铁桶一样的力道，手腕生疼，她十分无语：“我不想看，谁更强关我什么事？”
戈鹰：……
“哼。”戈鹰松开她的手，看到自己在她手腕上留下红紫的痕迹，掩去眼神中那一抹深意，道：“你好好休息。”
说着就要走，姬辞雪叫住了他：“等等——”
“哦？王妃还有话要跟我说？”
“我要见他。”
“谁？”
“你的，老师。”她说。
戈鹰微露讶异神色，但想到他既然能把握边城的消息，萧王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查自己老师的下落，查到什么也不意外。
他道：“我会转告他，若他愿意，自然会来见你。”
片刻后，帐帘再一次被打开，姬辞雪微露笑容，她知道这人一定会出现。
戈鹰的老师，那个在凤凰山出现过的神秘男人再次出现了，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但一双眼睛精光内含，神采奕奕，看见她，也礼貌的笑了笑：“萧王妃。”
那熟悉的笑容，熟悉的邪性。
姬辞雪道：“先生，几次见面，也算是有缘，该介绍下自己了吧？”
神秘男人挑了挑眉，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慌，只要我一句话，戈鹰就会杀了你。”
姬辞雪道：“我知道。不过就算是死之前，我也想听听先生你的故事。”
“我叫许凤。”男人道。
姬辞雪微微一惊，“那个告诉凤凰城主以阵法炼魂的方士？”
“那可是两百年前的人物。”许凤说，“我怎么会是他呢？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这可真巧。”她淡淡评价，其实内心已激起惊涛骇浪，如果他真是许凤呢？人可以几十年不变，她勉强可以接受也许是某些神秘功法或是药物，但人可以活两百年吗？这完全颠覆她的想象。
“无巧不成书么。”许凤笑着说。
“那么凤凰山的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阵法你们不是已查明了么，你们查到的都是真的，当年，许凤就是在凤凰山试验这套阵法是否有用，验证之后，才进言给城主的。”
“天下间真的有用活人为祭，让人长生不死的阵法？”
“光凭阵法还不够，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他说，“当年，那个许凤确实用这个方法，帮助城主达成长生不老的夙愿，阵法已经构筑完成。”
姬辞雪：……
“不过，后来出了一些意外。”许凤道，“凤凰城兵变之迅速超过了城主的想象，他还来不及享受阵法的成果，为了保命不得不匆匆逃出城去，不知死在大漠哪个沙坑里了。”
“于是，许凤的计谋成功了。”姬辞雪接口道，“他让关于阵法的流言传出，激化了凤凰城的矛盾，城主不得不弃城而逃，而他则坐享其成，成为了真正长生不老的那个人。”
许凤闻言一笑：“王妃果然聪慧。”
“你就是当年的许凤。”这一次，姬辞雪用的肯定语气。
许凤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既然已经长生不老，于人世还有什么所求？为什么还要制造这一系列事端？”她看着许凤的眼睛，那眼神是阅遍人世沧桑之后的冷漠和复杂，她忽然心念一动，“那阵法有问题？所以，你并非真正长生。”
许凤眼神暗含赞许：“你说得没错。”
“为什么，阵法出了什么问题？”
许凤道：“当年，阵法确实是完成了，但阵法的阵心，也就是你们查到的那条大蛇，突然发狂，从凤凰城地下逃走了。”他嗤笑一声，“我未察觉大蛇的不对劲启动了阵法，导致一生心血，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如你所说，我也并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那大蛇跟萧王又有什么关系？”她问。
许凤道：“两百年前，大蛇发狂逃出凤凰城，没逃出多远遇到西域的几个大和尚，竟被和尚法诀制裁，当场吐血而亡，但和尚们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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