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九天第199章 古怪的走桩(1/2)

屋后也有一大块空地，地面被火烧过，所以没有什么杂草，又被平整得十分平坦。

许多碗口粗细的木桩子矗立在这里，粗略一数，大约有四五十根。

闵大师轻轻跳上最外围的一根木桩，冷冷说道：“我只演示一遍，仔细看清楚了。”

古剑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类似梅花桩的东西，只是木桩间的距离稍微大了一点。

闵大师稍微停顿了片刻，给古剑调整注意力的机会，然后便开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桩子上飞速穿梭起来。

古剑目不转睛地盯着，很快就觉得眼睛酸胀得难受。并非是反应跟不上，事实上闵大师应该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否则以他的真正实力，应该是满空残影才是。

真正别扭的地方在于，他的每一个步伐，都刚好与常理相违背。比如你根据他的姿势、“眼神”以及惯性，下意识地觉得他下一步应该踩在某个方位，结果他却偏偏无比自然地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而且他移动的距离也是飘忽不定，有时候踩的是相邻的桩子，有时候却又间隔着一两根。却又找不出什么明显的规律，始终让人捉摸不定。

纯粹的武者修行，最终的目标都是“意在劲先，气贯神合”的大宗师之境。

所谓的“意在劲先”，其实更多靠的是本能与直觉，并非是思考的速度真能有那么快。

总之越是出色的武者，他的预判能力就越强，相应的当这份直觉被打破之后，那种违和的别扭感觉也就会越发强烈。

此时的古剑，就处于这样一种处境之中。

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闵大师接下来会走向什么方位，可是眼睛看到的却总是相反的结果。

连续不断的反差使得他的精神高度紧绷，眼睛也开始迅速疲劳起来。

到了后面，他甚至想要强迫自己不要再去预判，然而本能如果有那么容易被压制，也就不能称之为本能了。

万幸的是，整个过程并不漫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闵大师便停下了脚步。

一百八十七步，古剑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确实没能集中注意力去领会这些步法的精妙，但是强大的神意带给他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

此时他正在脑海中慢慢回放着闵大师的每一个动作，这一回连一丁点细节都呈现得清清楚楚，比起刚刚亲眼所见更加直观。

闵大师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回顾，沉声吩咐道：“你来试试。”

古剑点头跳了上去，开始按部就班地练习起来。

他的动作十分精准，但是为了实现这份精准，不得不将速度一降再降。因为他发现要做出这些违和的动作，需要对身体许多部位的姿态进行调整，而且还有先后次序之分。

他没有办法像闵大师一样行云流水地调整自己，所以只能摸索着慢慢完成。

旁边很快就响起闵大师阴沉的咒骂声。

“慢成这个样子，你是今天吃屎没吃饱吗？”

“让你走进这个山谷，就是我的错，像你这样的货色，只配去跟小娘们学扭屁股。”

“老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干脆滚回家再喝个十年八年奶再来吧！”

古剑可以无视这些话语的恶毒，然而噪音本身却给他造成了真正的困扰。

终于，他的脚下一滑，没能把桩子踩实，身体随之向地面栽去。

堂堂武道大师自然不可能真正摔倒，他迅速调整好姿态重新站稳，只是练习的进度也因此而中断，定格在第一百三十一步。

只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二，古剑稍微有点遗憾。不过他又觉得，如果不是闵大师一直嚷嚷个不停的话，自己应该是可以顺利走完的。作为第一次，这样的成绩似乎也不赖。

然而闵大师显然没有任何承担责任的自觉，他用更加不堪的话将古剑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冷冷丢下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只要腿还没有断，就给我继续跑！”

古剑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跑完了剩余的五十多步。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想要在第二遍中不再出差错。

然而越是刻意惦记着，就越是容易犯错，一直到第五遍，他才真正顺利走完全程。

此时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微微喘着气停了下来，想要总结一下心得。

没等他喘息多久，闵大师催命般的咒骂声又响了起来，于是新一轮的奔跑再次开始。

他慢慢才明白，什么叫做“只要腿没断就继续跑”。

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他犯错的频率越来越低，速度也在稳步提升。然后闵大师的咒骂却是永无止境，似乎这样的进步在他眼中完全不值一提一样。

在无休止的奔跑中，古剑渐渐开始头昏脑胀起来，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行动间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能将一位武道大师累到这种程度，可见这种看似简单的走桩消耗之大。

终于，东方渐渐亮起了微弱的红光，闵大师扭头看了一下，又迅速缩了回来。嘶哑着声音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说完也不顾古剑如何劳累，急不可耐地走了。

古剑跳回地面上，忍不住弓下身子喘起粗气来。

好一会他才重新站直身躯，想起闵大师那嘶哑的喉咙，不禁笑了起来。

从来只听说谁谁谁哭哑了嗓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到骂人这么卖力的。

既然你的嘴巴如此之臭，那我更应该多学点东西才划算啊。

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