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杜若飞花楼血案（五）(1/2)

清晨时分，天才蒙蒙亮，整个柳镇都依旧沉浸在一股冬日的萧瑟中。近日总是阴沉沉的，今早柳镇竟降下一片乳白的雾气，如梦如幻。

吱呀一声，小院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麻布衣裳的姑娘抱着木盆打着和呵欠从门内走出。

“早去早回啊，你英子大婶有个亲戚办宴席，刚好缺个做饭的老妈子，叫我去顶个差挣些银子。二蛋中午没饭吃，你早些洗碗衣服回来做饭。”门内传来妇人的声音。

“知道啦，娘。”少女不情愿的看着盆内的衣服，打了个哆嗦，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迷蒙的白雾中。

姑娘自小长在柳镇，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饶是今天有这么大的雾于她也无碍，闭着眼她都能走到河边。娘今日要去英子婶儿那里帮工，到中午都不会回来，很有可能到晚上才能回家。想到这里，小姑娘不仅没有担心反而露出笑意。

“若是我今日早点洗了衣服做完饭，下午就可以去见文寅公子了。他在书院研习一定很辛苦，不如我中午多做些饭菜给他带去，他肯定会高兴的！”小姑娘这般欣喜的想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甜蜜。

转过街口，粗布衣姑娘终于听到水声，便知道是离河边不远了。

一想到中午能够去与文寅公子幽会，小姑娘的脑子里便只有那个人的影子，抱在手中的脏衣服和木盆都不再沉重。文寅公子总是那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又和煦，她多想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别人，可是文寅公子却说他要考取功名再登门提亲。

姑娘小小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其实我也不在意他是否考取功名。”

正想的入神，她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响，似乎是有人走近，踩在石子上发出的声音。

这里虽然有些偏僻，时间也是清晨，但是偶尔还有人来河边洗衣服。柳镇大部分人都常年住在这里，乡里乡亲也都认识，见面都会打声招呼。因为雾气太大，姑娘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好开口问道：“有人吗？我是菜花，来河边洗衣裳。”

这一声投入乳白色的雾气中，却无人应答。

菜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那只是只流浪猫狗，于是继续向河边走去。谁知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人踩在石子上的声音。这会菜花听了个真切，有些生气的转过身来：“你不要再藏起来了，我都听到声音了。”

若是长辈定然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偷偷跟着她又不敢回答的，肯定是附近那些毛孩子捉弄她。平时这些孩子最爱捣蛋，把门口晒的粮食采乱，又或者敲了门就跑，烦不胜烦，今日肯定是趁着雾大又来捉弄她了。

这么一想，菜花怒气更盛：“你们几个毛孩子，再敢捉弄我，就把你们都丢到河里喂鱼。”

她这一喊好似有了效果，再向前走时就听不到身后踩石子的声音了。

菜花得意的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再跟着她了，身后只剩下白蒙蒙的雾气弥漫。这几个小屁孩，被人吓一吓才知道老实。

她转回身，却看见面前立着一张惨白的脸，以及一闪而过的，银色的光芒。随即，她便被捂住口鼻，拖入了那浓稠的雾气之中。

杜若飞又是被小白舔醒的。

自从住到柳府之后，白沐云便按时喂他吃药，还派杜小白日夜不停的贴身跟随，不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杜小白总是一步不落的跟着杜若飞，只有白沐云在的时候才会摇头晃脑的绕着白沐云不停的摇尾巴，好似在邀功请赏。

杜若飞若是真的想要甩掉小白易如反掌，只是小狗每次都眼巴巴的用黑豆子的眼睛看着他，他就不自觉的放慢脚步等那个小短腿跟上自己。现在倒好，这家伙仗着身子长得快，这两天竟能跳到床上骚扰他，总是打扰他的好梦。

“起开起开。”杜若飞把小白扫到一边：“你现在还长能耐了，老子睡觉你也要管。”

小白听不懂，坐在床头歪着脑袋看杜若飞。

杜若飞伸头看了一眼天色，虽不是日上三竿，但也上了两竿了，看来自己确实起的晚了。伸了个懒腰，杜若飞依然觉得困意十足，恨不得再倒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把第三竿也一并补上。

不知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身子也懒散了，半年前他还是保持着卯时起床的作息，现在竟睡得像长在床上一般。若不是知道白沐云人品可信，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白沐云在药里下了东西。

炭火是昨夜白沐云亲自添满的，现在还有些余炭在烧，倒也不算冷。

杜若飞懒洋洋的靠在床边，伸手指了指放在凳子上衣服：“去，给我拿来。”

小白不明所以，好奇的看了看杜若飞，有看了看凳子。

“啧，你个呆子。”杜若飞把小白抓到自己的怀里好一顿揉搓，然后捏着它的脖子看向凳子：“去，把上面的衣服给我拿来。”

小白不愧是众狗里最有勇气有天赋的狗，它仰头看了看杜若飞，又看了看凳子，似乎是理解的杜若飞的话。汪了一声，甩着四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蹄子跑到凳子旁，用嘴巴咬住垂下来的衣摆，努力的向后拖动。

“对对对，就是这样，真聪明。”杜若飞不禁拍手叫好：“小白你太聪明了。”

果然我训狗的本事是天下第一啊，杜若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

训狗？第一？杜若飞嘶了一声，他从记事以来就在街上流浪，后来被人贩子卖到离弦阁，好似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