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与第四十九章：规矩之内，自成方圆(1/2)

“找到你可真不轻松。”徐彻面无表情的问，“人呢。”

“宋长亭么？”徐言笑着说，“他说老师找他有急事，刚走呐，您没碰到啊！”

“你为什么这么做？”徐彻说，“我不理解，明明是刚认识的、交情不深的朋友，你怎么就做到了舍己为人？你的命不比他的高贵？还是小青没有跟你说清楚？”

徐言没有说话，身后的徐青倒是抢着说：“父亲，您可别怪我，我都提前跟他说好了的，他要是办不成就要他的身体……看哥哥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

徐彻的呼吸有些沉重，“是这样么，我想听你的解释。”

屋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徐言看。

徐言喝了口茶水，发现竟将茶叶喝到了嘴里。他没有吐出来，而是慢慢的咀嚼，苦味刺激着味觉神经，逼迫着徐言早些吐出来，他发着狠，将茶叶咬得稀烂咽进肚子里。

“我做这样的决定无关友情，哪怕是一个素昧平生的普通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徐言看着徐彻说道：“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一条必须用性命恪守的底线，这条底线一旦跨过去了，也就做不成人了。你知道么父亲，其实我是一个很坏的人。”

徐彻看着徐言，沉默不语，徐青则不断微笑，开心的将眼睛眯成了缝。

徐言接着说：“小的时候啊，我做了一件错事，欺负了一个班级上的同学，妈妈知道后跟我说‘像你这样高傲的人，怎么能放下身段去做这种恶心人的垃圾事’，我深以为然。”

“我用高傲做戒条，镇压自己内心的邪念，久而久之就懒得去欺负那些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与坏人，就像是一个大人并不在意小孩子的作威作福。”徐言说，“可是啊，我心有猛虎，择人而弑。我一旦放开了对自己的束缚……我会杀人的，父亲。”

徐彻面无表情。

徐言叹口气，“我不能做坏事的，如果我将底线视为无物，我将习惯性的做坏事，并会享受愉悦的。打个比方，如果我今天杀了宋长亭，我不会让徐青活到明天，然后再杀掉老谋深算的福叔，等你以宋长亭的身份回归社会的时候，再让你死于车祸……原谅我的口出狂言与大逆不道，相信我，父亲，心里面邪恶的我是这么说的。”

“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徐言惨笑道，“父亲啊，我其实是一个怪物啊！”

“我相信。”徐彻认真的说。

“那就好。”徐言一直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他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走到徐彻的面前，躬身递茶，微笑着说：“父亲请用茶！”

徐彻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握在手里。

徐言舞动一身汉服，先是作揖，而后跪伏于地，以头抢地，劝诫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我们应当对规矩有着足够的敬畏。”

徐彻转动着茶杯，看着地上徐言，他突然意识到跪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他沉默不语。

屋里一时间变得沉默，能听到的只有人沉重的喘息声。徐青做了个眼神上的小动作，向福叔眨眨眼。

福叔会意，向前走一步，弯腰低声说：“老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尽快按照计划安排吧。”

徐彻欲言又止，握紧了手里茶杯。

身后站着的黑衣人见徐彻有反悔的意向，他向前走几步，在徐彻的身后说：“徐老板，之前可能没有与你说清楚，我们那边的手术台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终止行动的话我们会有不小的损失，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做的是私活，一个人不会有两次机会。”

徐彻沉默良久，叹道：“做吧！”

他挥挥手，示意推自己出去，一旁的福叔急忙过来，将徐彻推了出去。

“老爹已经走了，还不赶紧起来。”徐青站在徐言的身前，“还别说，你这身行头穿着还挺好看的。”

徐言挥了挥衣袖，站起身。

“跟着我走吧，不要想着有小动作，反正你自己都接受你的命运了。”徐青笑着说，“他们可都是很厉害的，嗯，专业人士。”

徐言看着散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人，跟着徐青向外走，他笑着说，“我都要走了，你还这么嘲讽我。”

徐青点点头，“也是，你都这个样子了，看来只能放过你了。”

“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徐言很是不解，“你要钱给你就是了，家产全给你都不是问题，只要给我留些钱够花就行，何必搞成这样。”

“哪里是为了钱呦！我的傻哥哥。”徐青笑着停下脚步，与徐言并肩走着，“我是为了我那个笨蛋老妈鸣不平呢，你老妈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只能报复在您身上了。抱歉啊，老哥儿。”

徐言皱眉，看着黑衣人将门锁上，“佟姨很早之前不就离开咱家出国了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当面告诉你的？”

“不是，现在技术这么发达，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徐青说着说着愣了一下，他拍着徐言的肩膀说，“哥哥，我有可能被人骗了！”

徐言冷笑，“还不傻。”

“可是没关系啊，被骗就被骗呗！”徐青挤眉弄眼笑道：“反正我们不熟！”

徐言面如死灰，“真伤心啊。”

“没事没事。”徐青搂着徐言的肩膀，笑道：“我会帮你报仇的，放心，一定会的！等报完仇我还在你的坟前告诉你的……额，你没有坟，我会在老爷子的坟前面向你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