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记第二十三章：夫妻(1/1)

今晚是苏月自父亲去世后过得最轻松的一晚了。没有无边的忧郁和愁苦，也没有无时无刻为钱的事儿担忧，只有一家四口的小温馨。其实苏月所求不高，在当初决定嫁给齐方舟时就不觉得房子是大问题。因为苏月从小在苏家耳濡目染苏家人怎么从一所破茅草屋建成一栋小红砖屋又换成一间大房子的，她一直觉得只要夫妻心往一块想，劲儿往一块使，房子总能建起来的。虽然现实给了苏月一个大耳光，响亮地打碎了苏月的幻想，然而今晚的齐方舟又让苏月重燃希望。她觉得只要齐方舟还是在乎自己，在乎孩子，那么再难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晚几年再建房子就是了，她就不信了，自个两个人有手有脚还不能建起自个的房子了！然而，在孩子们睡后，那只横在自己胸口的手再次提醒了苏月的天真。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齐方舟发情了，今晚在这之前是什么？苏月淡定的挥开胸口的那只爪子，一边想，哦，应该叫求欢？示爱？不知道，苏月不想用恶毒的字眼儿来形容自己的丈夫，毕竟他所要求的是正当的、合法的要求，是夫妻间必须履行的义务。只是苏月为什么还是会突然间心灰意懒了呢？难道除了在求欢的时候能够见到丈夫的笑容，其他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冷漠的背影？这到底算什么？自己又是什么？妓女么？苏月想流泪。可是苏月没有要求齐方舟停下。因为没有用，以前也是这样，在齐方舟兴致来了的时候，无论苏月怎么说自己不想做，齐方舟都会视而不见，只当苏月的话是耳旁风，因为在齐方舟看来苏月在任何时候都对这事没有兴趣，也是俗称的性冷淡。苏月不想和他吵架，因为懒得吵，所以忍，反正忍一会就好了反正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就在齐方舟想吻向苏月的时候，苏月偏了一下头，女人因爱而吻，也许这句话是对的。在齐方舟一天天消耗掉苏月的感情后，苏月就再也没有和齐方舟接过吻了。齐方舟并没有在意，反而宽容的笑了笑，吻向苏月的耳朵和脖子。因为怕会吵醒孩子们，并没有开灯，但今天晚上月色很明亮，少许的月色延伸进来，把这间小小的房子照的昏昏暗暗的。苏月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齐方舟的侧脸，恍惚间想起了从前读书时躲在宿舍的被子里读过的张爱玲的一本书，书名已不记得了，苏月却记住了里面的一句话，明明张爱玲说过那么多经典的话语，现在的苏月却只想得起那一句“都说从此天涯陌路。什么是天涯？转身。背向你，此刻已是天涯”明明苏月与齐方舟如此亲密的纠缠在一起，然而此刻，苏月却觉得与齐方舟的心如此遥远，都不用转身，彼此已是咫尺天涯。可是突然间苏月的心里却冒出孤注一掷的勇气，她不甘心！为什么？既然两人已经在一起，而且暂时也不可能分离，为什么不可以彼此尊重，彼此关怀的走下去？性这种事是要两情相悦的，如果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吻都能无动于衷，只能说明她对这个男人没有情。这样齐方舟也不在乎吗？苏月猛地一把推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齐方舟，齐方舟一个不防踉跄了两步跌在了地上，发出‘扑通’一声闷响。灵馨像是被惊了一下，在睡梦中呢喃着像是要醒的样子，苏月不顾自己身上的狼狈，爬过去慢慢拍着灵馨的背才渐渐安抚好灵馨。她起身穿上不知何时被齐方舟脱下的衣服，齐方舟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为怕再吵醒灵馨，声音低沉但饱含怒意：“你又怎么啦？我还没开始呢，又哪得罪你啦？”苏月神情平淡，声音清冷：“齐方舟，我们谈谈。”齐方舟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光着的膀子一眼，失笑：“苏月，我现在可不想和你谈，不如先做了再谈？”苏月摸过齐方舟脱下的衣服，一把扔向齐方舟：“穿上！齐方舟，我告诉你，不谈咱们就别过了！”齐方舟沉默了半晌，接过衣服，慢慢的套上，有点不耐烦“苏月，我告诉你，不要每次想吵架就用不想过了威胁我，次数多了，我会当真的。”苏月气的吐血，齐方舟是什么态度！苏月把离婚俩字在口腔里绕了两圈，又默默地把它吞回了肚子“齐方舟，我是说真的，我们好好聊一聊，不吵架，也不说离婚，我们也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好好聊聊呢？”齐方舟最终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走到床的另一边，把睡得像小猪一样的齐衍往中间挪了挪，重新躺下，闭上眼睛，“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