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卫第39章 功成愿遂(2/2)

误撞闯入苗寨，要不是岚菁多加照应，恐怕我也早就变成水牢里的一具白骨了。

看我一声不吭，大巫长又看了看岚菁，岚菁也沉默不语，只好转换话题

“听说你见到过我们的梼杌兵符？”

“是的。”我把五六一时鬼迷心窍，从赤炼洞里窃得梼杌古玉，鬼爪沿途追索，甚至伤人性命，我们又一路寻访，误入赤炼洞的经历和盘托出。

大巫长听完点点头，“年轻人，我早就看出你们的身份非同一般，但你们的使命倒不是与我们为敌。这兵符于我们三苗，意义非同一般，如果落入歹人之手，只怕后患无穷，我只希望你能物归原主。”

“这是自然，大巫长，我已经答应岚菁，会想办法帮她取回这块古玉的。”

大巫长满意的点点头。看似有些倦意，我和岚菁会意，就起身告退。

从祭坛里面出来，已经月上柳梢，岚菁又盯着祭坛洞口的火盆看了一会儿，夜色之下，那两团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欢快的跳动，

“这圣火，传承千年，我不能让它在我们这里熄灭。”岚菁说着，又看了我一眼，

“童沐央，你陪我走走吧。”

岚菁的誓言让我听得也是一阵热血沸腾，“岚菁，我定会助你。”

我们一起沿着圣山的小路向山上走去，夜风徐徐，月色如水，一旁跟着的花月都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的耳朵里，又听到了另一个心跳，噗通，噗通。

蜿蜒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靠近山顶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岩台宽阔平整，像一个露台，我跟着岚菁一直走到了岩台边上。群山在星月之下勾勒出隐隐约约的层峦叠嶂，身下的山谷里，只有祭坛门口的火焰，如同萤火般在黑暗里跳动着。

岚菁迎风而立，晚风轻扯着她的衣角，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如果不是几绺鬓角垂下的长发微微摆动，让我觉得仿佛眼前就是一尊圣女的雕像。当然，让我走神的，还有夜风里送来的岚菁身上淡淡的少女之香。

不过岚菁没有发现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童沐央，我们到底是从何处来，我们这一生，总有离去的那一天，那时我们又会到哪里去？”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不过岚菁也没有期待我有答案，而是接着把那天没有讲完的诺澜的故事讲给我听。

原来，当年娘娘遍访南疆，却一直寻访诛仙大阵未果。眼见着七月流火，越来越多的人畜因为缺水干旱而死，剩下的幸存者就只能准备背井离乡，逃离家园。

就在众人有些绝望的时候，卫冉却从汉人那里打听出消息，说是当年炎黄二帝被困诛仙之后，数位上仙主动献祭，才稳住大阵的诛仙之力。

后来上神风后献计，从不周山的拗泽采取磁石，造指南车助炎黄联军脱困。并俘获了一位布阵的大巫，遂将布阵之法封存于天帝宝库，由神兽皇鸟亲自看管。

后来黑水玄蛇因为觊觎天帝宝库内的长生石，妄图求长生以修仙灵，引发冲突，两神兽打的天昏地暗，这毁天灭地的诛仙天绝大阵竟意外的遗落人间，几经辗转，最终落入汉人手中，诛仙阵内机关星罗棋布，奥妙变幻无穷，虽几经辗转易手，但只有两人各参透其中凤毛麟角。于是春秋公输班，得以助楚称霸春秋。三国诸葛卧龙，得以助蜀三分天下。

卫冉不仅带来了传说，甚至从五丈原真的寻访到了诛仙阵法，并且与诺澜娘娘一起，找到了赤炼洞这样一个适合布阵之所，娘娘献祭自己启动大阵，而卫冉却在娘娘奋力封印异妖的时候，不战而逃。自此，娘娘不仅要独自对抗法力无边的异妖，更要独守仙宫里千年不变的孤独。

“那后来呢？你们不是说卫冉被你们三苗惩治了么？”

“是的，老天有眼，这卫冉一直都对我们三苗图谋不轨，他后来偷偷又潜回我们苗区，丧心病狂的杀害我们族人，连小孩都不肯放过。再后来，终于被我们先祖勇士抓到。因为他罪大恶极，且不肯说出娘娘的下落，被我们三苗巫师用五鬼锁魂收押。”

诺澜故事的结局竟然如此凄凉，我想大概可以体会到苗寨对外乡人怨恨的缘由。只是这卫冉之前种种行事，让我本以为他是个顶天立地，胸怀天下的热血男儿，不料最终却是个心怀鬼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岚菁，人心叵测或许是人性天生之恶，娘娘误信卫冉虽然可怜，但终究是完成了守护族人的心愿，你也不必太介怀了。”

“嗯，我明白你说的，但是现在娘娘即将魂飞魄散，我打算替她完成另一个心愿。”

“娘娘不是说天责已尽，了无遗憾了么？”

“你这个傻子，”岚菁终于又想起我这个称呼，“我要把卫冉亲自交给她，任她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