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蒋氏。
也不知为何，这一刻蒋氏竟是觉得自己从里到外，所有的心思都被叶知许看得一清二楚。
她就好像一个被扒光的人，站在叶知许面前，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缺点污点都无所遁形。
蒋氏一下子就低下了头，然后再次跪在地上，对着叶知许就是一个磕头，然后用一种极其可怜的语气说道：“姐姐，你莫生气。您与老爷的事情，妹妹确实不应该多嘴。只是……”
说着，蒋氏再次抬头，竟已经是梨花带雨，她也不用手中的丝帕去抹泪，就任由眼泪这样慢慢从眼眶滴落，顺着脸颊滑落……
“只是，妹妹心中所思所念的都是老爷，老爷若是伤了心，妹妹也会难受得很，所以才……”蒋氏又是一个磕头，直磕得让人心痛得很。
慕丞相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依旧一脸冷漠的叶知许，“你过分了。”
说着他伸手去将蒋氏扶起来，蒋氏梨花带雨地看着慕丞相，摇了摇头，“老爷，您也别怪姐姐。姐姐是因为妹妹入府，这才迁怒于老爷，可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
蒋氏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她心里想的是，为何从他们进这房间开始，除却方才叶氏难受地咳了几声之后，她脸上便没有多少痛苦的神情……
难不成她的病好了？
这个念头刚起来，便被蒋氏否定了。若是真的好了，叶氏她也不会闭门不出。她前些日子虽然没有来这徐宁阁，可是也之后叶氏她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拒之不见。
谁都知道叶氏因为她入府早就心灰意冷，而唯一能点燃她活下去的生命之火的也就只有她的那位宝贝女儿……
如今却是连宝贝女儿都不见了，又怎么会是好。
蒋氏思索了半晌，直接将叶知许现如今所有的不对劲都归咎到一次词上面，那就是“回光返照”。
这么一想，蒋氏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只要叶氏一丝，这相府的后院也就彻底成为她的天下了……
“若是不想调查，如今便尽快离开我这院子。”叶知许咳嗽了几声，眉头皱起，面色变得有几分难看。
她的身子状况是真的糟糕，本来现在她应该还躺在床上休息的，可偏偏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醒了也就醒了，如果有事情要处理那也就尽快处理了，可偏偏这两人还在这边当着她的面你侬我侬，还有曾经这个许诺她海誓山盟的人，张口不必不是她太过分了，就是她咄咄逼人之类的话……
他甚至怀疑他的耳朵和眼睛都是怎么长的，难不成就是看不出此时她扶着的这人，所作所为不过都是些虚伪的把戏吗？
这么一想，叶知许又觉得当年的自己真的是年少无知，甚至年少愚蠢。当年的她竟是会觉得这人风度翩翩，惊才风逸的……
才？如今想来这人眼睛都瞎了，耳朵也聋了，哪里有才华了。有才那也只是他那满心的城府和满身的世故，实在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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