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皇上身体抱恙，今日不早朝。”
王公公尖细的嗓音传遍整个大殿。
刚到大殿门口的北寒步伐一顿，朝殿后走去。
却不想，被王公公拦在养心殿外。
“寒王。”王公公提着心，吊着胆，战战巍巍的说，“皇上说了，谁也不见，尤其是您。”
王公公的声音，在北寒的死亡凝视下，越说越小，最后微不可查。
寒王啊，你瞅杂家干嘛，这又不是我不让您进，实在是皇上，皇上他觉得他没脸见人啊！
呸呸呸，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
王公公内心的小人是十分崩溃的，但脸上，还是用力挤出一抹笑，用极尽谄媚的语气：
“寒王爷，要不您……改日再来？”
北寒眸色发深，没有接他的茬。
“皇兄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还是好好的，现在就病了？还不见他，这里面没猫腻，他北寒两个字倒过来写。
王公公干笑了一声，“皇上昨晚从您那回来，就直接回宫了，哪都没去。”
“嗯？”北寒剑眉上挑。
王公公腿一哆嗦，差点没抗住。
好在，北寒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吓死本公公了。
王公公抹了一把汗，觉得再来几次，他非得英年早逝不可。
*
北寒出了皇宫，直奔庄和医馆就去。
“去哪了？”北寒看着药台后面风轻云淡的庄天祁有些抓狂。
大清早的，人居然不在？！
他喵的，开什么玩笑呢！
“师姐真的出去了，寒王想要看病，可以去那边侯着。”庄天祁指了指另一边的椅子。
“爷不看病。”北寒黑着脸，谁病了？！
庄天祁无奈的耸耸肩，继续风轻云淡的整理药材，“不看病你来这干什么。”
“爷找庄梓娴。”北寒看着庄天祁，眼里冒火。
“师姐不在啊！”
“去哪了！”
“……”得，又绕回来了。
庄天祁胳膊肘撑着台子上，看着北寒，很是认真：“无可奉告。”
“你！”
北寒这一口气哟，差点没上来。
“那我问你，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庄天祁瞥了北寒一样，懒洋洋的回道，“是啊，你哥，果然跟你一个德行。”
那语气，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北寒：……得，他知道他哥怎么回事了。只是，哥，这个字，有多少年没叫了。
皇兄和哥，一个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北寒甩去脑子中不该有点东西，继续问。
“你们把人揍了？”语气里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庄天祁很鄙夷的看了北寒一眼，“怎么会？那么大年纪了，谁会揍他？！”
“……”
“是小银把他拖出去的。”
北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哥，也，太，太没出息了吧。
庄天祁说完就笑眯眯的看着北寒：你问完了吗，我说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北寒老脸一僵。
挺直身子离去。
*
另一边。
庄梓娴带着庄梓润来到仁和堂。
“二位是看病还是抓药？”药童看见两人进来，连忙迎上去。
“抓药。”庄梓娴此刻完全扮演了一个焦急的小家属的样子。
“小哥，俺爹要俺来给俺娘抓安胎药。”庄梓娴穿着辣眼睛的碎花裙子，庄梓润在后面低着头，像极了一个无知害怕的孩童。
实际上……这裙子实在是太辣眼睛了，他看不下去啊！
药童眼底划过一抹阴翳，不错，又有人送上门来了。
“好嘞，你们稍等，我这就给你们拿药。”面上带笑，药童去了后面抓药。
庄梓娴局促的站在原地，低着脑袋，手指抠着衣角。
心里却是冷笑不止。
呵，还真把她当无知小儿骗了？
后堂。
药童和仁和堂大夫邵德聚在一起。
“邵大夫，要不就给他们吧，看那个样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邵德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这是不是有些不保险，不知根不知底的，要是走漏了消息，那可就完了！”
药童瘪瘪嘴，“邵大夫，你那么小心干啥，人死了都是好久之后了，谁会想到我们。”
邵德沉吟了一会，“行。”
药童拿着一包药出去，见庄梓娴还在原地站着，不由得在心里暗笑。
“这是你们的药，三碗水煎服。”
庄梓娴接过药，将手里的铜钱递给他，“小哥，我就这些钱，够不够呀！”
庄梓娴和庄梓润的内心：想吐！非常想！超级想！
药童看着手里的几枚铜钱，面上僵了僵。
却还是扯出一丝笑，“够，够了。下次还来这拿药啊！”
见过穷的，还真没见过这么穷的，几个铜板就像买药，这连十分之一的钱都不够，还一副，做梦吧。
罢了罢了，将死之人，不与他们计较。
庄梓娴点点头，领着庄梓润离开了。
出门后，庄梓娴带着庄梓润东拐西拐，在一个闹市，甩掉了后面的尾巴。
后面的尾巴：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丢。
从后门回到庄和医馆的庄梓娴，刚进门就把衣服甩掉。
刚刚进门的庄梓润还不知道什么事，就眼前一黑，头上被甩了一件衣服。
庄梓润：……亲姐！
刚要拿下来，却听见头顶上一个声音：
“非礼勿视，知不知道！”
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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