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狭窄的空间内让强弓劲弩在善射的楼烦手中,威力倍增。
翳第一个吃完了碗中最后一粒粟米后,就有些昏昏欲睡,看着放在自己脚边一侧,早就空荡荡的酒壶。一时间越看越不顺眼,自己本来没那么喜欢喝酒,都是这群酒蒙子带的。
“哎?睡着了!”王尧拿手在鼾声渐起的翳面前晃了晃。
翳眨了眨眼皮,吧唧嘴道:“困。”
“你是有事找我?还是只想找个地方睡觉?”王尧急忙问道,他觉得自己再不问,这家伙是真要睡死过去了。
“哦,禀都尉末将以为自昨日起,匈奴隐有撤离之相……”
王尧本想直起身子好好听翳为什么这么想,可一抬头才发现对方脑袋往桌子上一扎。
“哼......”
“哼......”
南宫豹捋着脖子,将嘴中牛肉咽下。上前将打着呼噜的翳抱到一边后,开口道:“匈奴围山没先前那么密集,有些先前溃散在外的士伍趁夜逃了回来。并且带回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各种消息,我们几个都觉得匈奴人可能要走了。”
本以为少爷会很吃惊,想着怎么回答的南宫豹却见眼前伸过了一个陶碗,“再给我盛点奶喝。”
拿着木勺给王尧盛好了不知道是羊奶还是牛奶的液体,见桶中还剩下不少南宫又对吕泽道:“你喝不喝?”
吕泽连忙摇头,又怕南宫豹觉得失了面子。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面露尴尬。
南宫豹倒是并不强求,他记得少爷说过有的人能喝有的人不能喝,似乎是因为没什么‘没?’还是‘酶’?管他呢,索性直接提起木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奶,才觉得刚刚那块牛肉终于不在胸口卡着了。
“是不是大军到了?还有没有在外的斥候?另外关于蒙冲一部的消息可有?”王尧其实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这里跟伤兵营是安全的,只是心忧蒙冲,因为那可能会是他最为关键的一步棋。
“不知道。就算有斥候未归,也不会去可以看到匈奴大军的山林外。不过可以断定,蒙冲的营地尚未被攻破。
只要他没有过多的折损,匈奴人若是想跑,应该能被他咬住。”南宫护夺过木桶,见一滴奶也没给自己留,盯着南宫豹恨恨回道。
眼见南宫豹就要开口,看那嘴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王尧连忙插话道:“那么大一群牛羊,要喝什么奶没有?马奶也管够,你俩可否安稳一点?”
两个人老老实实坐下,王尧手掌撑着额头又问道:“我们能反击吗?我是说能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将匈奴横推下山。若大军一至……?”
南宫两人思索了一会儿后同时回道:“难。”
‘我尼玛,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心中默念几遍的王尧好声好气地继续问道:“二哥四哥教教小弟呗?”
毕竟没说做不到,只是‘难’而已。
吕泽想要收拾碗筷离开这个又开始有些诡异的谈话场所,可又怕自己一动,就被几人行注目礼,只得僵着身子继续坐在原地。
“我们没有兵员,做到固守现有的地方已是捉襟见肘,想要出击已再无可能。咱们三个人人有伤,若蒙恬真的来了,匈奴人逃不出去的情况一旦发生,未必不会狗急跳墙,死命攻山。”拿手一指一旁昏睡的翳“这家伙挨了四箭,要不是少爷单独给了他一块护心镜,现在他就该埋在后山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座营垒,虽然逃回的士伍说里面的死人可能比活人还多,匈奴的哨卡更比起刚破我部营地时,形同虚设,但也不是同样疲惫之下的我们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能拿下来的
少爷,说句难听的话,不是我跟豹子怕死,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杀下山去之后,我还能挥出几槊。
更何况士伍们早已不堪重负,此时我们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想着刚刚南宫护夹菜的时候就连筷子都有些握不稳,像得了帕金森一样哆嗦个没完。最是好战的南宫豹也不知因为什么,难得的没有打岔,王尧只得哀叹一声。
“自己给蒙冲军令,也不知道能不能执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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