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我已经知道你的过去了。”他害怕她会生气一般，将她抱得很紧。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开口。
可他这一句话，却似乎猛地给桃夭一个伤痛的重击，她的唇角逐渐收拢，失了笑意。
他抱着她，她却猛然将他推开。
沐幽蹙着眉，看着她与他拉开距离。
桃夭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抽疼，最后终于勾起略显苦涩的唇角，抬眼看他，深深地自嘲：“我明白了……这段时间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包括现在，包括刚才，你是不是在可怜我？同情我？”
难怪，难怪刚刚会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满怜爱。
可怜……
可怜她从来都不需要的。
“不！”沐幽紧张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你听我说，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果然，她果然会生气，就像他当初发现自己的过去被她知道，也会暴怒一样。
“刚刚？”她看着他，抽回手：“为什么？”
“在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沐幽看着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你，我觉得我除了了解你的性格，你的作风，了解你叫桃夭，就没别的了。我没有同情你，也没有可怜你，你明白么？”
“……”她的眸光，紧紧地落在他的脸上，深深地映入他的影子，他的眉目，顿时什么也说不出口。她一袭白色衣裙，站在黑色的帷幕之中，分不清是黑暗快要吞噬了她，还是她驱赶了黑暗。
沐幽见她似乎平静了，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
“这儿，还疼么？”
一句话，似乎可以在一瞬间便击溃她所有虚无缥缈的气焰，重新将她打回原形。
桃夭微微颔首，将眉舒展开来，又似乎怎样也无能为力：“这样的事我也做过，我不该怪你。我……我不会，也不该生你的气的。”
“你该生气，你可以打我。因为当初我也生气，我甚至打了你，是我不对，你打回来吧，怎样打都没关系。”他握着她的双臂，如此语气，却似乞求，当初发生过的事，后悔，竟也来不及了，他当初那样恨她，恨不得杀了她，甚至没想过，他真的会后悔。
桃夭蓦然抬头：“你当初打我？”记忆里沐幽惟一一次发怒，打她，是在他的房间里：“你不是因为我伤害了伊葵才打我的吗？”
沐幽怔了怔，因为伊葵？难怪她当初会说，她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她了。
当初他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桃夭误解了他打她的原因。
他沉思片刻，望向她：“桃夭，你不明白么？不说现在的我，就算以前的我，也不会插手你和伊葵之间的事，我又怎会为了谁去打谁呢？”
桃夭的眸里的光芒闪了闪，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是我想错了……是我误会了。”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
桃夭错愕地看他。
对不起……
对不起……
曾几何时，他会愿意如此真诚地说对不起了呢？
又有多少误会，足以去用一辈子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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