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困倦醒来，有些忘记昨晚是什么时候如何回到房间的。
她揉了揉脑袋，待目光清明后，却看见院长在收拾她的房间。
“顾先生很早就起来了噢，你也赶快起床吧。”院长嗔怪了她一声，拉开了一截窗帘指着窗外。
一大群孩子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本以为顾念遇到孩子会为难。
她倒是没想到，他到这小地方后面对这群孩子也荣升为了孩子王。
“顾先生可是你带来的客人阿，这几天要多陪陪人家，别总让孩子们围着他转。”
顾言穿好了大衣，对于院长的话不置可否，“孩子们怎么了，你看他不是蛮喜欢跟小孩子一起的？”
“你呀，我看你倒是比较像这些小孩子，比他们还幼稚，人家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
顾言顿了顿，脸上瞬间扶起一片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
“您说什么呢，顾念只是我工作上的朋友，跟我工作上的来往比较多而已，而且……”
顾言想起一个月前顾念的头版头条，那个穿着华服和他一起上车的女人，虽然不知道那是哪位，不过也并不重要。
因为那不是自己。
院长停下了扫地的动作，扭头看向站在窗边的顾言：“怎么了？”
“没什么，院长妈妈，我去洗漱，然后等下出来帮您打扫卫生。”
*
江城傅家宅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城那边的公司怎么会出现资金问题！”
雄浑中性的低吼声在客厅内回响，傅家内大大小小凡是管理着公司事务的人都被老爷子给叫回了家，面对着老爷子的怒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傅一城硬着头皮走上前，扶着老爷子在长桌上坐下来，“爸，您消消火，别生气了，您身体本来就不好。”
“滚！没用的东西！”
对于身边儿子的关心，老爷子的脾气没有丝毫的缓和，甚至直接一巴掌甩了出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尤为突兀，几乎比他刚才的怒吼还要让人恐慌。
宁城最大的两家分公司就是傅一城负责的，早些时候傅梓深在宁城发展的公司，是孟青阳的人在宁城管理，傅老爷子却自作主张交给了傅一城。
两个人早前并未说什么，只是老爷子却不知道，现在是收回利息的时候了。
傅家和宁城那边生意的往来，几乎就依仗着这两家公司，现在却全部宣告倒闭。
说起来倒是傅一城背上了一口大锅。
将人甩到了一边，老爷子扶住椅子才不至于差点摔倒，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
他视线环顾一圈，长桌周围站着的人穿着光鲜，却无一不例外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没有人敢坐下。
一年仅有一次的家族聚会，聚集来的全是悲怆和低靡情绪。
傅老爷子看着死气沉沉的气氛，一股难言的情绪瞬间充斥着胸膛，仿佛一瞬间让他苍老了许多。
他站在原地半晌，满腔的怒火最终是化作无奈，他对着两排人大手一挥，叹了口气，“散了吧。”
大厦将倾，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
他忽然有些怀念那个大孙子，如果他还在……
*
另一边，出国团聚的一伙人在年后一周便回来了。
孟青橙联系顾言的时候，她和顾念还在孤儿院里待着。
年后三五天过去，江城内的物流也已经恢复了正常上看起了各种生活用品，打算给这里的孩子们换一换。
“言言！我们回来了！”孟青橙给她发了几十条微信，差点把她手机给刷爆了。
就在她一条一条看完打算回消息的时候，孟青橙直接一条视讯打了过来，她看着屏幕上放大的脸孔，那是藏不住的喜悦。
“玩的还开心吗？”她问。
孟青橙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团建的日常，包括他们的行程，去哪玩，酒店里的东西不好吃，街道里遇到一家很便宜的手作店…
她说着说着注意到顾言的背景有些陌生。
她左右打量了几秒钟，开口问道：“言言，你不在家里呀，你是也出去玩了吗？”
“我假期回了一趟家里。”
她很少跟身边朋友提起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突然说起来也有些奇怪，不过这里对她来说，也确实是她的家。
“那替我向你家里人问好，下次有时间我去你家里做客！”
“好，我会的。”
“我出去一趟给你带了特别多的礼物！等假期结束回来我再交给你！”
“顾言，孩子在屋里哭了，一直在找你呢。”
身后忽然响起的男声让两个人一愣，顾言挪开了手机，朝身后看了一眼，在孤儿院待了一段时间，顾念似乎已经熟悉这里的生活了，前几天还很矜持的穿着正装，现在已经每天休闲居家服不离身了。
顾言错开身的空档，孟青橙正巧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顾念，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脑海里瞬间拟好了十几个头条新闻的标题。
例如言悦顾氏总裁强强联合，多日前顾氏总裁绯闻变为事实什么的。
她当然没漏掉顾念口中说的孩子，孟青橙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顾言刚要说话，猛地想到自己还在和孟青橙打电话，也没顾得上回顾念的话便转过身。
孟青橙的视讯已经挂断了。
此刻顾言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感觉这件事用不了多久，整个公司都要知道了。
就在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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