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生辉第5章 打脸(1/2)

八月初，顾惟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日艳阳高照，太阳透过繁密的榕树树叶，将斑驳光影洒在亭子里。顾惟此时正在凉亭里铺上纸墨专心描字。

“小姐，你都练了一早上了，该歇歇啦。”素玉端着茶水和点心走来，“这是玉膳堂新出的糕点，小姐尝尝。”

顾惟停下笔，尝起了糕点，那点心入口一阵清香，绵软细腻，确实不错。

素玉看着小姐满意的神色也不觉笑起来，眼神瞟到石桌上的墨纸，疑惑道：“小姐，您这字写的怎么跟以往不同？”

顾惟一愣：“哦，素玉为何这样说？”

“小姐，奴婢虽然对这些不太懂，但看以前小姐字迹小巧，娟秀工整。现如今小姐这字……嗯……”素玉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形容词来。

“秀丽欣长，清新飘逸，亦浓亦纤。”顾惟红唇轻启，眼波流动。前世她自嫁入慎王府后，终日郁郁，内有王府女眷欺压，外围。

在她觉得自己终将在这阴郁而亡时，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交给了她一封信，信中告知了云玄恪对她所做的手段，她才得知自己是怎样的愚钝无知。起初顾惟以为那人告知这些事是想要她做安插在慎王府的间谍，想要得知云玄恪的消息。

她本想着这可找错人了吧，她没有嫁过来时，云玄恪确实对她百般呵护，万般纵容，但那只是他做给世人的假象而已，等她一嫁过来，便是无闻无问，别说探查情况了，就连人都看不见。她都觉得自己被遗忘在角落里了。

可那人却并不言此，只给她写着志趣至极的灵怪小说，有时也会用寥寥数笔简约勾出些故事画册，倒是有趣极了。那段时间，这个无名之人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无聊的日子里，顾惟便用笔描绘着他的字体，模仿他的笔迹。

前世的最后一次通信，便是他连夜差人送来的信，是让她尽快离开慎王府，去西城门逃生，可是信被人发现了，她也没能逃走。

直到现在，顾惟心里还是对那人感到深深的好奇，不知今世，是否能够找到他呢。

“小姐，小姐？”素玉的呼声打断了顾惟的心思。

“恩？”

素玉拉起顾惟进屋梳洗打扮，边走边说：“小姐，编纂秋祭大典名册录的礼部长史大人和兵部尚书家的二小姐来府里统计了，阮夫人那边叫您过去呢。”

“原来快到秋祭大典了啊。”顾惟被按倒梳妆台前，任由素玉为她妆扮。

秋祭大典是国事祭祀，每十年一次，参加大典的是皇宫邀请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每十年时，年满十三岁以上的未配婚男女要在宴席上演示才艺，由皇家指定的‘夫子’来评定结果，最终获得第一名的女子或男子除了获得丰厚的奖赏外，还会被送往皇家寺庙，在秋季丰收之前为国祈福，往后十年国库充足，民生安康。

这是平陵国自建国以来的风俗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而表演才艺，说得好是为国选出最优质的才子祈福，其实私下里，许多贵夫人想要在大典上选出自己中意的儿媳或贤婿。所以它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许多官家女子想要进击皇室和贵胄的另一途径而已。

前世她因为金嬷嬷一事名声受损，再加上阮雅从中作梗，秋祭大典就没能参加。可是今世，阮雅竟然主动派人来叫她，真是奇怪。

“好啦小姐。”在顾惟思绪纷飞之时，素玉已经为她梳洗完毕。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如缎面的乌发上面被一根白玉流苏衩挽住，额角细细碎碎的浅发垂下，面色红润，眉眼淡漠。

“素玉手艺真好！”顾惟由衷赞叹，轻浅一笑时，铜镜里的人儿也笑了起来。

“小姐就知道打趣奴婢，是小姐生的好，奴婢只是小小的装扮便已足够了。”素玉也笑着，不知怎么回事，这回大病一场的小姐似乎跟往日有些不同，但她很喜欢现在小姐的性格，虽然有时很淡漠，让人难以靠近，但有时也会开玩笑，与她们打趣。

以前小姐从夫人去世后，沉默寡言，整个人毫无生气，所以才身体羸弱，病气入体。真希望小姐能够一直这样。

穿过分割内外院的垂花门，再走过风景宜人的假山小湖，终是到达了待客的主厅。

“唉，看到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一个的都长的这么快，本夫人才发觉自己已经老了。”离得近了，顾惟就听见屋子里阮雅说话的声音。

“阮夫人说可别自谦，葶丹觉得夫人面色红润，体态优美。活脱脱的一妙龄少女，哪里会显老呀。”

一个甜美的声音附和起，接着便听见阮雅开心的笑声：“哎哟，你这小姑娘，不愧是主宫娘娘选的人儿，这小嘴甜的像抹了蜜糖似的。以后啊，嫁到哪家婆家，那可真是阖家之喜。”

“阮夫人缪赞了。”

“夫人，四小姐来了。”

外间侍候的丫鬟见了她，忙向主屋请示。

顾惟也恰好跨进门槛，坐在主位上的阮雅见了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阿稚来了，快来见过礼部的长史大人，这位是兵部季尚书的嫡女葶丹。”

“臣女顾惟，见过长史大人。”顾惟向主位下方的长史大人行了礼。

“季小姐！”因季葶丹与她是同辈，倒是不用行礼，只互相点头示意。

“顾四小姐！”季葶丹声音甜美，人也长得可爱，今日身着藕荷色镂花交领襦裙衬托出皮肤的细腻白皙，青丝挽起凌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