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娘子何处有第一百零五十章 相生相克(1/2)

小孩子不像大人，他有着最简单的心思，虽然园子姹紫嫣红，他却默默地觉得有种假假的感觉，好像那些繁花似锦都想画上里幻化出来的，看着漂亮却没有鲜活之气。

就行佛堂里的菩萨。精致，和蔼，像是真的可以听见他们的祈祷一样，只是假的总归是假的。往日他和阿娘那么诚心的跪拜于她，到了感染天花的时候，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却没有半点作用。最后他的阿娘死了，是爹爹拖着他来到了柏姐姐那里，柏姐姐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柏卿雪不知道小孩子单纯的眼里自己已经成了那么高尚的存在，只牵着他的小手跟在下人后面。穿过垂花拱门，柏卿雪看到了陆徵羽常用的书房，只是门上上了锁，显然他最近都不在这里。

带路的人领着柏卿雪二人进了浮生院不常用的别院。远远的。柏卿雪就闻到股血腥气，混着药味和皮肤溃烂的味道，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就是陆大哥呆的地方么？”

院子很大，足足世间厢房两间偏房，院子里还种着不知名的树，高大的树木投在地上浮现出一大片阴影来。从石阶正中开始，外面挂了一圈五颜六色的布，有点像布达拉宫的感觉，只是这里没有唐卡，没有转经筒，只有密不透风四角院，把活人憋在里面！

“这些布是陆大哥吩咐的？”

下人点点头，这是少主亲自吩咐的，房子外挂着的布上都浸泡过药水，可以让屋子里的病气不传出来。听说书人将五颜六色的布会带来好运驱走瘟神。他们可是特意准备的！

“少主！阿东管家，柏小姐来了！”

下人离着房子十步远的地方叫门，隐隐可见他眼底的惧怕。那是生命对不可知的本能惧怕。

柏卿雪面无表情拉着小男孩到了门外，下人嘴动了动，没有敢阻拦。

“陆大哥，阿东？你们在里面么？”

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泉水叮咚一样流进了屋子里，床上的陆徵羽已经没有力气，阿东也半死不活的躺在椅子上，墨风从帷帐后出来。看着门外出现的女子身影，再看看陆徵羽。

直到陆徵羽眨眨眼，他才嘎吱一声打开了房间！

长时间没有打开大门，屋外的阳光穿过门板从外面进来，墨风下意思的眯眼，等到适应了光明之后，他看到了一步之遥的柏卿雪。

一身简单的青衣，腰上还挂着白色的褂子，像围裙又像布单，模样怪异穿在她身上却自成一派。头上干干净净，连支最简单的银簪子也没有，她的脸也干干净净的，没有脂粉的味道，带着自然的体香。

墨风的视线落在了她的眉眼处，那双眉毛和眼睛似乎有些怪怪的，像是...像是特意易容修饰过。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也会被看出痕迹。墨风细细看着她耳根后处，漫长的审视后，退让了身子！

在被人眼里，这番打量不过只是瞬间，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墨风在这一瞬间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柏姑娘，请吧！”墨风疏离的带着她到了陆徵羽的床前。

在墨风打量她的同时，柏卿雪也在看他，当日，她不是在看他有没有带什么人皮面具，而是观察他的病情。

“小石头，你去帮姐姐找个碗来好不好！”柏卿雪对着脚后跟上的孩子吩咐道，“然后像卓家大哥哥那样给我能给我找点酒就更好了~”

“嗯！”

小孩子点头，开始里外寻找起来。

很明显，这只是柏卿雪一个暂时支开他的借口，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她并不想这个孩子知道，无端端惹上祸事。外面的下人也十分有眼见的招手带过孩子去厨房那边准备柏卿雪要的东西。

房中有些阴暗，柏卿雪走过去把帷帐给挂了起来，屋子里三个人病情各不相同，她挑了最严重的阿东开始检查。对于阿东这个憨厚而高大的男子，她一直都很有好感，所以看到阿东身上的天花已经肆虐到晚期的时候，心中是悲切的。

她没有把握，阿东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她来得太迟了。

掩下脸上担忧的神色，柏卿雪尽量保持冷静，面无表情的替他做了最基本的处理，然后查看起墨风的情况来。墨风是三个人中身体状况最好的，而且还有自己慢慢缓和治愈的趋势，看了这也是个幸运儿，确定他没大碍后。

柏卿雪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陆徵羽的身上，这才是重头戏！

下人已经把酒喝碗都送了过来，柏卿雪在那个孩子身上取了些白浆后关上了大门，顺便吩咐他们煮了一些药半个时辰后送来。宏土协巴。

拉过阿东的手腕，消毒，种痘，上药，包扎，柏卿雪做的井然有序。尽人事听天命，她给阿东灌了小口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希望阿东能够平安无事。

救完一人，柏卿雪脚不沾地的朝陆徵羽转身去，一边走一边看着透明人一样的墨风说道：“按照我刚刚的做法给自己种痘，我去处理你家公子的病情先。”

墨风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自给自足。

陆徵羽躺在床上，微弱的白光从窗外进来投在他的脸色，打下一片暗影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像只古老而静谧的玉竹，即便狼狈却有各自的风采。

他完好无缺的左脸长了四颗痘痘，两颗在脸上，一颗在眼角，剩下一个在下巴处，把他那张俊脸破坏得一干二净。柏卿雪考虑了半晌，把他右脸的银色面具揭了下来，边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