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小月无力地靠在赵莫宁的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被冻僵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泪在眼底积蓄，刚滑落眼眶，就被冻在了脸上。
她推开赵莫宁，跪在冰柜旁边，眼神温柔的看向自己的爸爸。
她的手轻轻的摸着战明的脸颊，又抹了抹他的手，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赵莫宁叹了口气，蹲下身想将她扶起来。
战小月却再次用力推开了他，“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
“不行，这里温度太低，你会被冻死的。”
战小月虚弱的笑了笑，“冻死了也好，活着也只是难过。”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战明冰凉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将那冰霜化掉。
赵莫宁紧皱着眉，静默的站着。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的单薄的毛衣，早就冻僵了，却依旧甘愿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就到赵莫宁已经感觉不到四肢血液的流动了，战小月终于转过身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扬起手利落的甩了赵莫宁一个耳光。
“你早就知道陆秉天要绑架我爸爸，对不对！”
赵莫宁紧握着拳头，一声不吭。
战小月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又是一耳光落到了他的脸上，“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你想要什么，你说啊，我给你行不行！你们为什么要为难我爸爸！”
温热的泪水一次次的结冰，却又也一次次的流出眼眶。
战小月愤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这是第一次，她深切的知道，原来她会这么恨一个人。
恨得不得抽了他的筋，剔了他的骨。
赵莫宁的指尖在颤抖，那样深刻的恨意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她看向他的眼睛里，再没有温情的笑意，有的只是刻骨的仇恨。
“对不起。”
他低着头，紧握着拳头，压抑着心里不断蔓延的绝望。
“对不起？”战小月低声的重复着，凌厉的眼神到一样的在赵莫宁的脸上划过，“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我爸爸回来，你能做到吗？赵莫宁，你就是立刻死在我面前，也弥补不了你犯下的错！”
战小月声嘶力竭的尖叫着，狠狠推了赵莫宁一把。
被那力道反噬，战小月踉跄了两步，撞在了冰柜上。
她转身，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爸爸，指甲陷入冰层。她僵直着身体，像是一个立在沙漠里孤零零的小树苗。
孤寂清冷，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隔绝了。
赵莫宁心疼的看着她，一只手悬在半空，想要扶她一把，却又在害怕。
害怕看见她仇恨的目光，害怕自己的手被她无情的甩开。
战小月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战明，眼神里黑洞洞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赵莫宁还是把手伸了过去，紧紧的抓着战小月的胳膊，“小月，先出去吧，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明天再来看伯父。”
“伯父？”战小月回头嘲讽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喊？赵莫宁，你也是帮凶，你比陆秉天好不到哪儿去。”
赵莫宁此生最恨的就是别人那他和陆秉天比。
在美国，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他的努力，他的付出，他的成功……所有的一切都能受到别人的肯定。
可在这里不一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赵莫宁，是陆秉天的大儿子。他做什么，都会被蒙上“受了父亲庇佑”的标签。
他愤恨的看着战小月，几乎是在低吼，“别拿他跟我比！我和他不一样！”
战小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说话，就是那么沉默的看着。
那双眼睛似乎在嘲笑他的反驳。
赵莫宁心里的怒火被这莫名的笑意给点燃，他紧紧地箍着她的双臂，怒吼道，“你笑什么？我说了，我和他不样！我和那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不一样！”
“怪物？”战小月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轻声的说道，“那你呢？你一次次的算计我，你又算什么？”
赵莫宁浑身一震，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战小月的话尖锐的刺进他的心里，他睁大了眼睛，嘴唇因为太冷被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和他的脸一样白，“不，我没有。我的确利用过你，但我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过你。小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战小月雕像一样的立在原地，过了许久，才伸手将冰柜合上。
无声的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爸爸，再见。”
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她的态度不对劲。
很不对劲，
赵莫宁抬脚紧紧地跟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战小月，仿佛只要他眨一下眼，她就会消失。
接下来的几天，战小月几乎都呆在房间里。
饭菜都是由露西送上来的，每次都监督着战小月吃完她才离开。
露西端着餐盘从楼上下来，见赵莫宁冲她招手，立刻做了过去。
“先生。”
赵莫宁点点头，问道，“秀情绪怎么样？”
露西歪着头想了想，“挺好的，刚刚吃饭还跟我开了玩笑呢。”
赵莫宁心里一沉，挥了挥手是她下去。
他避了战小月快四天了，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可等到他站在门口时，心里的那股害怕又再次浮现。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门把，却始终不敢跨过那一道线。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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