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婚第39章(1/2)

已是晚饭时间，汤锐驱车和郑砚之先去了一趟海鲜排挡，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客流不多，但各种鱼虾蟹贝就足以让郑砚之眼花缭乱了。

汤锐看郑砚之很新奇的样子笑问：“你第一次来？”

“不是，只是我家人一直不允许我吃大排档。”

这话汤锐信，高中时郑砚之就是有名的乖乖牌，汤锐偷偷打量郑砚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玻璃缸里各类海鲜的模样，眉宇间竟还存着几分少年气，过去竟全然都没有注意到。

郑砚之很兴奋，过去父亲不让，加上之后也没什么机会，他也不会刻意跑去吃一次，今天倒是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一回了，想想今天跟汤锐来这一趟真是太值了，再看看汤锐，虽然西装革履的一身，走在鱼虾满街的泥湿路上还真有点违和感，不过汤锐倒是对这一带很熟的样子，领着郑砚之直奔一家叫鸿发酒楼的店面，和门口的老板打了个招呼，进门后熟门熟路地挑了一张十人座的大桌坐下。

鸿发酒楼的服务员小妹是个胖乎乎但手脚利索的姑娘，一看汤锐来了就连忙摆上餐具和菜单，端茶倒水间面上带着两朵红晕，笑盈盈地问汤锐：“汤老板今天几位啊？吃些什么？老样子吗？”

“就两位，这是我朋友，”汤锐介绍完郑砚之后，把菜单翻了一遍，报了几个菜名，然后说，“那些都不要，其他都各上一小份。”

汤锐转头看着郑砚之笑说：“以前没吃过，今天我们就什么都尝尝。”

郑砚之只觉得自己要被海鲜大餐给砸晕了，五分钟后小妹上了一份凉菜，再接下来的十分钟后几乎数菜齐发，一盘盘菜很快就把十人桌都给摆满了。郑砚之从一开始两眼放光到后面战斗力不足，可每次看到有新菜上桌就忍不住伸筷子，毕竟都是没吃过的菜，就算让他撑破肚皮也拼了。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多，郑砚之几乎一直都在吃，汤锐喝着轻啤，有一些菜他也没吃过，尝尝味道也不错。结完帐后郑砚之拎着两大袋子的打包盒坐上车，酒足饭饱的两人又回到了先前练车的地方。

海边夜里风大，气温骤降，但是景色确如汤锐所说那样美不胜收，比起落日风景别有情致。这一夜月亮看起来离地面很近，显得又亮又大，它在海面上投射出一道月白色的波光，静谧而深邃的蓝，随着潮涌粼粼散开。郑砚之耳边听着此起彼伏的潮水声，却感到无比安宁，他深深呼吸，然后打了个喷嚏。

“上车吧。”汤锐也觉得冷，海风吹拂在脸上还有点疼，坐到车里时摸摸脸，已经是冰冷的了，汤锐开了暖气，两人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海面，好一会儿郑砚之开口了。

“我一定要把这个画面写到剧本里。”

汤锐笑了，问：“芭蕾舞和夜景，怎么联系？”

“跳给星星和月亮看，世间万物都在欣赏。”郑砚之轻声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天地也是一方舞台，而且更大，更自由，也更令人心无旁骛。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观众、灯光，也不需要掌声和喝彩，只聆听潮起潮落声，专注于自己所思所想，舞出自我就好。”

汤锐沉默良久，问道：“你写剧本时也是这样的吗？”

“什么？哪样？”

“心无旁骛，不理纷扰，只专注于内心，写自己所思所想，一个人心静神怡，自得其乐。”汤锐一边说着，同时心里感觉也很奇妙，他竟然能够明白郑砚之，甚至能想到一块去。

郑砚之想了想，有些遗憾地笑了：“没有……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喜欢写东西，收集词汇，还有写些句子，只是这样就觉得很开心，也很有满足感。再之后句子越写越长，就变成了故事，写成了长大一些，看了一些电视剧和电影，就很羡慕那些编剧，因为他们可以把自己写的文字变得有声有色，写两个字‘快乐’，就可以看到电影里人物具体开心喜悦的动作神态，看得到他们的眼睛、嘴、手，都在笑，正是因为故事被拍出来了，那些文字才得到了更丰富的空间和更具体的表达，所以我才想要做一名编剧，我想要自己写的东西能亲眼看得到，听得到……不过现在真的做成编剧了，反而没有当初一个人写句子、写简单快乐了。”

汤锐没说话，静静地听郑砚之诉说着。

“因为有太多事情不得不理，需要付出精力的，不仅仅在于写剧本这一件事上。越是在这个圈子里待着，就越是懂了，原来想要拍成一部电影电视，是有多么不易，包括以前那些和芭蕾舞老师约定了要拍电影结果没拍成的人，我也能够想象，他们当时也一定是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所以最后才没能够实现，他们心里也一定遗憾过。”

“既然在这圈子里待着不快乐，为什么不干脆离开了，专心写你的文字，这样不就能回到原来简单轻松的日子了吗？”汤锐很清楚郑砚之并不适合娱乐圈，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争名逐利的世界里，一个一心只想从事文字工作的人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能活得开心了。

“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过回原来的生活，只是我的方式不是逃避，而是想要把这条路给走通了。”郑砚之说，“我上戏剧学院的时候，当时家里就很反对，我知道我的家人也是为了我考虑，可是这是我的梦想啊，怎么能在争取的路上就放弃了，而且那时候我还没遇到什么困难，也没想过自己将来会遇到什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