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铎忽然无声地叹了叹，说道：“真不知道我从一开始是不是就做错了？”
乐明晓表示不解，问道：“哥，干嘛要说这种话？”
严铎又道：“一开始我只想着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得顺一些，只是现在想来是不是给你加诸了过多的压力，其实以你自身的资质，未来怎么都不会差，而成长得过快了，会容易导致营养不良的。”
乐明晓眨了眨眼睛，看着严铎说道:“哥，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严铎没有说话，不过这时候的沉默也等同于是默认了，乐明晓又说:“可是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也不能保证我一开始不走这条路就能比现在好，何况我现在挺好的，累是累了点，不过可以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可以站在舞台上唱歌给大家听，还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这些都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并不后悔。不过哥你要是真心疼我的话……”他自由的那只手伸过来，拽住严铎的衣袖，“那你就安慰安慰我吧。”
“怎么安慰你？”
“我想听你唱歌！”
“……”严铎觉得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行吗？”乐明晓又扯了扯严铎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他，作可怜状，严铎就无奈了，他犹豫了片刻，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戒》。”说这话时，乐明晓有些小心翼翼，说完又去观察严铎的表情，所幸严铎的脸色只是僵了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乐明晓于是又大着胆子说道，“哥，我想听你唱你自己的歌。”
多年前严铎刚出道时，还是一位歌手，这首歌正是他第一张专辑里面的主打歌，严铎看起来有点意外，他问道:“你听过这首歌？”他身为歌手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当时他的歌也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一些不可言说的缘由，那些东西早就在岁月的长河中销声匿迹了，就连严铎自己也没有存留下任何痕迹。
“对啊！”乐明晓点点头，说道，“严总不知道自己有一大帮死忠拥护者的吗，他们那里有你当年一大堆的资源，不只你唱的歌，拍过的电影，连你多年前的宣传海报都有，我就是从他们那里找到的。”
严铎觉得自己的脸有点黑，他踌躇了半天，语焉不详地说道:“那些我都忘了……我唱其他的吧。”
“……那好吧。”乐明晓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能让严铎开口唱歌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严铎清了清嗓子，片刻后他的歌声便在房间中响了起来，“从不顾及繁星的夺目，逃脱每个梦……”
第一句出口的时候，乐明晓就是眼睛一亮，因为这正是他专辑里的那首《第一道光》。严铎大概是真的很久没有唱歌了，他的技巧没有那么熟练，声音也没有乐明晓的清亮，然而用他成熟，反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动，乐明晓专注地听着，当听到“只要能看到那双眼来了，幸福就记得”这句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哥，当年你为什么不再唱歌了？”乐明晓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严铎在音乐方面是很有天赋的，没道理突然就突然说不唱就不唱了，他至今还记得师父提起此事时痛心疾首的模样。
乐明晓的这个问题再次让严铎沉默了，房间里一片寂静，他又试探着问道:“是因为远哥吗？”
严铎还是没有说话，乐明晓看到他的眉头跳了跳，于是见好就收:“哥，你不想说的话，我以后不再问就是了。”
严铎叹了叹，终于开口了:“乐乐，总有一天我会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你。”
“嗯，我等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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