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乌龟在上面！”一个尖厉的声音又突兀地在四周响起，莫凡竟然听不出是男是女。
“什么乌龟？你的意思是说，圭老是乌龟？”莫凡不知怎么心有灵犀，嘴里冒出这么一句。
“不是他，还能有谁？”一个小孩子清脆的童音在莫凡耳边响起。
莫凡一捂耳朵，眉头皱了又皱。他正在想圭老的模样：趴在地上背上个龟壳，缩着脖子，伸出四个短腿，配上那难得一见的大眼皮，鱼泡眼……
“果然是老乌龟！”这话他只能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断断不敢说出口。
“嘻嘻嘻，心里既然想得活灵活现，怎么不敢说出来啊？”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轻飘飘在莫凡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又做到地上。
“胡说！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能知道？”莫凡当然出口狡辩，“你们男女老少一大帮人藏在地底下，一想就知道都是些没脸见人，就知道搬弄是非的小人！”他心里始终认为圭老才是这个所谓碟形世界的第一人，即使对方有人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莫凡的话终于触动了对方，他觉得脚下一阵颤动，两腿发抖几欲跌倒。
“看来这里面真的有厉害家伙，自己在人家的地头上，今天小命危矣。这个老乌龟非要让我凑这个狗屁热闹，自己却在上面当缩头乌龟！”
“骂得好！”一个老妇人宽慈仁厚的声音猛地响起。
“本来就是嘛，我不愿揭他的老底。那个老乌龟不问青红皂白，动不动就扇人一巴掌，自吹自擂自己是这个什么蝶形世界第一人！我看就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听话听音，莫凡到了此时也只能见风使舵。
“说得好！我就让你见上一面。”
话音未落，莫凡只觉眼前罩上一层绿纱，升起一层青雾，遥远处一个树影拔地而起，转瞬间就变得纵贯天地，树冠如崇山峻岭，连绵起伏，树干若奇峰突起，巍峨高耸，树枝似怪石嶙峋，蜿蜒峥嵘。
莫凡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只见那树影若隐如现，似近实远。
“啊？不带这么唬人的。”他的面前突兀地出现一块树皮，树皮上的沟壑开始蠕动起来，转瞬就变成了一张脸。
“妈呀！怎么变成了人脸？”
树皮上的那张脸不时变换着形状，长圆尖方，不一而足。就是那五官也一直在随意扭曲着，大小宽窄，厚薄长短，粗细高低，不同的搭配看起来怪异无比。加上那忽男忽女，忽老忽幼的腔调，越听越让莫凡毛骨悚然。
“你叫妈，难道是因为害怕？”
“我、我……”莫凡干咽下一口唾沫，差点没把自己噎到。
“我那四个女娃儿怎么样？”
“你确定刚才我看到的是你的女儿？哦、哦，那自然一个个是钟灵峻秀，乖巧伶俐，各有各的美法。”
“你可对她们有意？”
“没意思、不！没意、没意！”
“呵呵，她们可是个个钟情于你。刚才她们只是女儿家羞涩，互相谦让，唯恐伤了姐妹情分。”
“你的四个女儿各有各的美法，哪个男的见了都恨不得多生两只手，一手楼一个；多生两张嘴，一口亲一个。那您老就做主，将她们四个都许配与我，大家以后一个碗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也就不用谦让了，更不用扭扭捏捏害羞了。”莫凡见对方故意戏耍于己，他也就放开胆子回敬了回去。
“说得再多也没用，你此生就是无福消受。记住我的话：望眼欲穿一线隔，形同陌路悔无边。”
“啥玩意儿？”莫凡坐在地上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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